也就在這時,外面的門被開啟,似乎是孩子的家人回到了家。
他們穿著同樣有些破舊但乾淨的衣服,勤快地收拾家中雜物,身上彷彿散發著溫柔的陽光,將那想要在他們背上冷凍凝聚的水汽驅散,所以他們背上竟然沒有丁點冰塊。
看看他們,再看看那孩子,這種反差令我大感意外。
雖然不知道這冰究竟代表著什麼,但他們是一家人,按邏輯來推理,應該會有相似的表現,可眼前的一切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他們不一樣。
家人呼喊那孩子,但他沒有理會,再呼喊時,那孩子便開始衝著屋外暴躁地吼叫。
屋外的人也就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做著自己的事,直到天色變黑,他們各自回屋睡覺,而那孩子卻仍在抱著紙筆書寫著什麼。
我走到他身邊。
破舊的書桌,破舊的檯燈,破舊的插座。
一切都是那麼破舊,看起來只有青苔才和它們相配,可這一切卻又是那麼幹淨,壓根不會長出骯髒潮溼的青苔。
他在寫日記,令我驚訝的是從他的日記中我得知他竟然已經有十七歲,可他的相貌卻像個七八歲的孩子,個頭不高,身材瘦弱,如此枯槁。
是什麼讓他如此憔悴?是因為冰嗎?
我探出頭窺探他的日記,看著他一筆筆書寫,看著他背上的冰坨越來越大,越來越冷。
等到半夜,他才終於放下日記本,回到床上翻來覆去,可卻被冰凍得渾身發抖,直到疲憊地睜不開眼,才緩緩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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