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了一點兒,慢慢俯下身子,刻意壓低了聲音,問:“我就親一下,你就軟了?”
你就軟了。
軟了。
時淺躺在軍綠色的海綿墊子上,緊張的手都不知道怎麼擺。
指頭揪著海綿墊子的一角,時淺一張小面癱臉憋的像初春蘸了露水的桃花,那種晨露要掉不掉的樣子,桃花瓣如紙翼搬薄,風一吹,就顫巍巍的,露水暈染在上面。
委委屈屈的。
看著就想讓人狠狠地欺負下去。
怕同學們看到,時淺側開了臉,她的脖頸又白又細膩,青色的血管,細細小小的。
“你——”時淺一開口,又頓住了,迅速地組織了下語言,又接道:“快下去啊。”
晏辭單手撐在一旁,輕眯著眼,唇角一勾,看著身下的時淺,一字一頓地開口:“我就沒上過。”
沒上過。
談何而來的下去。
開什麼國際玩笑呢?
“……”時淺說不過晏辭,只能憋著。
自從上次送外賣把自己送到他家以後,再加上喻見那麼一攪和,在喻見的科普教育下,時淺有時候能聽懂晏辭話中更深一層的意思了。
但她又不好開口明說,萬一人說就是字面意思,那就是她想太多。
但現在這種情況,她不想都不行。
晏辭真的太壞了。
就像是故意的,知道她知道,還偏偏裝著我很純潔的,我說的就是字面意思。
怎麼這樣……
逗弄夠了,晏辭雙手往後一撐,對憋著的時淺說:“起來吧。”
時淺乖乖爬了起來,低頭整理著校服,將剛才因為做仰臥起坐而滑進校服領子中的頭髮拎出來。
“十七個。”晏辭上上下下打量了下時淺,問:“崽崽,你的體力?”
“會好的。”時淺回。
會好的。
哦?
晏辭偏過頭,在時淺看不到的角度笑了一下。
小崽崽太單純了。
怕再逗弄下去,瓜皮喵被惹急了伸爪子撓他,晏辭沒再開口。
時淺拿著計分的板子去找體育老師,準備跑800m。
體育老師接過板子,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時淺。
小姑娘像是剛劇烈運動過的樣子,滿頭大汗,鼻尖都是汗,耳根子通紅,連眼尾都是紅的,呼吸有些快。
看樣子,倒是挺符合別的老師口中說的那樣,一班那個總是年級第一的漂亮小姑娘啊哪哪都好,就是不愛說話,體育也不好。
慘兮兮的。
太可憐了。
體育老師心底裡微微嘆了一口氣。
學霸是朵嬌花,做個仰臥起坐都這樣了,待會再跑個800m萬一暈過去怎麼辦?
就算沒暈,冷風一吹再折騰感冒了就更難搞了。現在又是期末複習的緊張階段,最忌諱來個感冒發燒了,萬一他把人家小姑娘折騰感冒發燒了,她們班那個小班主任不得過來找他?
清了清嗓子,體育老師佯裝特別能理解的模樣,大手一揮,說:“跑完的都自由活動去吧,這學期的課到這裡就結束了,同學們下學期再見啊。”
等學生們都走遠,體育老師聲音一低,對時淺說:“行了,你也不用跑了,我給你記個及格成績。”
時淺:?
“咱們悄悄的哦。”體育老師拿著筆,大手一會,給時淺填了個4分10秒。
時淺墊著腳,瞥了一眼兒。
挺好的。
4分10秒,體育老師太看得起她了。
離下課還有不到十分鐘,晏辭去了衛生間,時淺坐在草地上,聽著身邊孫菲菲和別人在聊八卦。
“我還想看晏辭打籃球呢,結果他人沒了。”
“嗯?他不在嗎?”
“不在啊,你自己看,我都找半天了。平時都不用找的,人群中,第一眼就是我們小哥哥。”
孫菲菲跟著扭頭看了一眼操場,突然嘖了一聲,說:“我滴龜龜,我發現晏辭不在,連楊懷寧都變得眉清目秀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同桌混的也太慘了吧。晏辭不在,容泠也不在。”
“我去!你們說容泠,我突然想起來考完試那天我聽到的八卦,外校牆上有人掛了我們學校的楚煙,說楚煙元旦假期和別人出去開.房!有圖有真相,我扒拉著圖看了半天,發現男的像我們班的容泠。”
孫菲菲搖了下頭,勾過時淺肩膀,說:“我也看到了那個,你確定那圖不是座機拍照拍出來的?糊成那樣你能看出是容泠?”
“哈哈哈,座機拍照?求您,您不要再秀了。你怎麼和楊懷寧的嘴學上了?”
“那就是座機拍照還是什麼?容泠和楚煙完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你說,我們一班,雖說班級排名低的是菜雞,那放在全校,那也是學霸啊。而且你說的是容泠……我印象中他也挺穩的吧,從來沒出去班裡前10。”
“一個學霸和一個學渣的愛情故事?呸,未成年走.腎的愛情故事?”
“你們真的好八卦……都散了吧,散了吧,下課了!姐姐們,回去學習了!”
“學習使我快樂,雖然我不知道我未來的男神姓什名什,但我相信他一定在未來等著我——”
“你夠了。”
第一節晚自習。
時淺訂正完試卷,抽了本詩傳出來,一邊翻一邊做著摘抄。
冬日裡,霧氣很深。
教室的窗子蒙上了層霧氣,從外面基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況,室內被燻得暖融融的。
晏辭寫完錯題集,也不怕老冬突然出現在視窗,拎過時淺空著的左手搭到了自己大腿上。
就那麼搭著,也不玩。
時淺寫完一段摘抄,抬眼看了看晏辭。
晏辭正低著頭在翻英語書,也不知道他是在真認真還是在假認真,反正看著挺認真的,挺像那麼回事的。
側臉很好看,眉眼有致。
時淺剛準備低下頭,不經意間和晏辭的視線對上了。
“嗯?”晏辭冒了個鼻音,跟著笑了一下,“想我了?”
說完,他的右手滑到桌子下面,輕輕捏了捏時淺搭在他大腿上手的手指骨節。
捏了一會兒,又和往常一樣,習慣性地一節一節地把玩下去,和捏麵糰子一樣。
時淺:“……”
習慣真是個挺可怕的東西。
晏辭不捏他手指骨節玩,她竟然不習慣……
晏辭捏著,注意力又回到了書上。
時淺晃了晃腦後的馬尾,重新拿起筆,開始寫摘抄。
剛寫沒幾個字,“吱”的一聲兒,教室門被推開了。
冬青抱著一摞書進來,表情是少見的嚴肅,細細的眉頭緊蹙著,掃了一眼下面的學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時淺低下頭,開始做自己的事。
頭頂上面的視線一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