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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已說畢,婉兮收起傷感,儘量平淡道:“九福晉已然收拾停當,傅公爺,你去接九福晉吧。”
傅恆跪安,一步步退身到門口去。
婉兮靜靜凝望著他,忽地叫住:“傅公爺,張廷玉的事,可叫你煩心?聽我一言,張廷玉一生功過,自有定論。他因公,已然位極人臣;可是他卻也因位極人臣,而引起朋黨之爭。若以名臣,晚年終究失節,傅公爺再欣賞他個人,也不該忘了朝堂分量的輕重。”
傅恆微微一顫,又跪倒:“奴才明白令主子的提醒。奴才不會為張廷玉求情。朝堂新舊更替,這盤棋皇上下了十四年。如今終於將張廷玉安排停當,沒人能再阻擋皇上的佈局。”
婉兮點頭:“朝中漢臣多依附張廷玉,軍機處、翰林院更有太多張廷玉的門生,傅公爺要用這些人,卻也要小心節制。醢”
傅恆終於忍不住一聲嘆息:“令主子洞若明燭……奴才這會子是在為一個人懸著心,卻不是張廷玉,而是張廷玉的門生汪由敦。”
原來十一月這會子,張廷玉再度面見皇帝,請求致仕(退休),並重提先帝雍正說過要張廷玉身後配享太廟一事。
先帝的承諾,皇帝如何會不執行,偏張廷玉還要在皇帝面前如此重申,話裡話外彷彿都是在指責皇帝忘了他在雍正朝時的功績一般。皇帝頗有不快,卻也還是下詔安撫,並且賜御製詩,叫張廷玉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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