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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恆心下跳動得更為厲害。
“這世上,我再不信誰,也必定要信皇上和令主子!從前瞻對之戰,我赴山西任職之時,令主子便曾經提點我注意西邊戰事。故此這些年我在山西也學了不少,就算大金川的擔子有一日忽然降臨到我頭上,我也並非毫無準備。”
“不光戰事,便是張廣泗、嶽鍾琪等這些人,我在山西、連同回京這幾年,也已研究透了。戰場經略,說到底,是在調派人。人手調派得當,才會執行正確戰略,才能戰陣成功。”
婉兮不由得悄然鬆一口氣,輕輕拍手:“這些話,總歸我一個女人家是聽不懂了。不過見得傅大人如此心有成竹,那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婉兮說罷,輕聲喚回玉壺,又朝傅恆點頭輕輕一笑:“與傅大人說了這麼多,我也該回去了。前路不易,傅大人萬萬善自珍重。”
婉兮說完,也是狠下了心,這才搭著玉壺的手,上了肩輿,緩緩而去。
宮牆夾道那樣長,那樣筆直,她知道他一直在背後遠遠地目送她。
可是她,不可回頭。
過去的,已不可追。她的眼只能望向前路,只能,一路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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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而亂心的三月終於過去。
京師這北地的春光終於旖旎了起來。所有人都期冀,這前朝後宮的陰霾,都能因為春天的迴歸而掃淡些吧。
永壽宮的西府海棠再度盛開。這世上都說“海棠無香”,唯有這西府海棠特別,既美又香,兩者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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