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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裡出來時辰尚早,朱沆便邀徐懷、文橫嶽、錢擇瑞等人到他府上而坐,等候建繼帝與淮王及諸宰執繼續留在宮裡能商討出怎麼的定策來。
徐懷此來襄陽,早就定計,就是阻止鄭家南撤後有機會守舞陽,因此不惜在宮裡與鄭懷忠、鄭聰父子公然針鋒相對,以示水火不相融之勢。
然而,這一切也是他真實的心情與憤怨。
襄陽與淮上之間是缺乏戰略縱深,也恰恰是如,利劍懸於頭頂,令襄陽文武將吏被迫將主要心思都放到抵禦之事上。
一年時間裡,不僅從江淮、荊湖徵調的糧秣等物資都是儘可能往前線傾斜,朝中氛圍也大為改觀。
宣威軍潰滅,荊湖北路不再設經略安撫使,而使路都部署司、州兵馬都監司納入樞密院的直接管轄,乃是將地方兵權從中書門下省轉入樞密院。
相對於大越舊制,這可以說是天翻地覆的改變。
這件事能在荊湖北路順利的推進,包括後續輪調荊北兵馬前往楚山、舞陽參加防守,都是周鶴、高純年、顧蕃等人在巨大危機之下,被迫做出的妥協。
一旦南遷,再沒有頭懸利刃的危機感,朝堂之上的氛圍勢必會再度變得保守起來,甚至軍制之變革就會僅限於荊湖北路,而不再擴廣。
另一方面,南遷之後,在外統兵之武臣遠離廟堂,此時好不容易有一定的影響力了,也註定會被再度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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