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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蓉蓉：“麻煩，籤個字。”

聞言，霍靜安眼裡驟然聚起陰霾，閃過狂風暴雨，但一對上帝蓉蓉那雙看淡一切的雙瞳，就又跟沒了脾氣一樣，瞬間軟化下來。

“怎麼突然決定離婚？”他低沉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有種不顯山不顯水的穩重。

帝蓉蓉說：“當年因為孩子的死，我恨透了你。這麼多年，我一直不願意跟你離婚，其實不是在跟你慪氣，我是在跟我自己慪氣。”

聽帝蓉蓉主動提起那個孩子，霍靜安瞳孔微顫。

這麼多年過來，她從來都不會提到那個孩子。忽然提及這件傷心往事，她是真的釋懷了那些痛，也決定遺棄他了？

霍靜安心裡堵得難受，有種即將失去一生摯愛的覺悟。

帝蓉蓉彎腰在離婚協議上寫下她自己的名字，邊寫邊說：“現在，我決定放過我自己了。”她把紙張和筆，推到霍靜安的面前。望進霍靜安深不可測的雙眼中，帝蓉蓉告訴他：“霍靜安，我也饒過你。”

霍靜安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他捏著筆，手指顫抖，遲遲沒法寫下自己的名字。

凝視著帝蓉蓉白淨而俏皮的漂亮臉頰，霍靜安突然小聲地問道：“蓉蓉，如果當年，如果若若沒有因為我被害死，我們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再次聽到那個小天使的名字，帝蓉蓉眼眶一陣發紅。她仰頭，望著刺眼的水晶燈，啞聲說：“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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