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你……”墨熄的臉板著,明明那麼渴望,那麼思慕,真站在了顧茫面前,瞧著顧茫無所謂的樣子,卻又覺得自己簡直賤兮兮,拉不下面子來,於是硬邦邦道,“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顧茫沉吟一會兒,揉揉鼻子笑道:“公子好久不見?”
“……”
“喲,別瞪我,你也知道我比較忙,要擦桌子,還要劈柴,還要給菜花捉蟲,這些都很重要……”
墨熄的臉色越來越差,一臉毒氣攻心的樣子。
但顧茫那時候並沒有和他確認什麼真正的戀人的關係,顧茫在軍中的時候就涎皮賴臉地說這種事情很正常,年輕人,上床莫要太當真。
年輕人的心都要被這個老流氓熬壞了。偏偏這個流氓還在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地講自己在望舒府的“要事”——好像他堂堂墨家大公子還沒慕容公子家的一張破桌子重要似的。令墨熄恨不得立刻扔個火球把慕容憐的書桌給砸了,看顧茫還能擦什麼!
顧茫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述慕容公子對於書桌的要求有多高,什麼紫檀桌面要能當鏡子照,正說了一半,眼前就一陣旋轉,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墨熄按在了牆邊。
“你……”
你什麼?他沒有說完。那男人高大的身形就覆壓而落,清冷的臉側了過來,一手握著他的腰,一手撐著他臉側的牆面,低了頭,嘴唇不由分說地封住了他的低語。
墨熄的親吻太用力,像是要把所有的慾望都傾瀉給懷裡的人,又像是想要把顧茫連骨帶皮地吞吃侵佔掉,他的所有動作都帶著驚人的強迫欲與控制慾。他的呼吸是那麼急促,唇舌是那麼熱烈。好像人前冰雪般冷淡的墨公子是與他毫無關係的另一個人而已。
“你瘋了……這是望舒府……”唇齒交纏間顧茫回過神來,狠狠拆了墨熄的鎖制,濡溼的嘴唇開合著,“會有人看見!”
顧茫下手太重,墨熄又沒打算反抗,悶哼一聲,竟是被對方掰到了胳膊脫臼。
“……我靠。”顧茫沒想到他不設防,自己居然真的得手,頓時頗為尷尬,喉結上下滾動,而後道,“行行行,你瘋,我服你,我錯了行了吧,我幫你接好。”
他伸手想要替墨熄接骨頭,結果人家少爺居然一側避開了,不讓他碰。只恨恨盯著他。
“……大哥,我給你跪了,你讓我接好吧,不然等少主出來,看到客人傷著了,問我怎麼傷的,那我怎麼說?”
顧茫哼哼唧唧的,這個硝煙中所向披靡的傢伙,其實離開戰場到哪兒都讓人看著生氣。
“總不能說是我打的吧?”
墨熄沒吭聲,那張臉居然還是清冷的。可仔細在看,眼底卻湧流著某些極其危險的情緒。只是此刻還被他剋制著。
僵了半天,忽然又硬邦邦地重複問了一遍:“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麼。”
“……有。”
“說。”
“你是不是中了重複咒?”
一看墨熄臉色,又忙笑道:“哎哎哎!我錯了我錯了!”
墨熄怒道:“不要你碰我!我自己會接!”
“你不會!你療愈的法術和手法都太差了!”
墨熄臉色更差了。
卻被顧茫攔住,顧茫笑著,笑得有些惡作劇得逞似的快活。然後他忽然湊過去在墨熄臉頰上親了一下。
“……”
“怎麼我的公主殿下沒反應?”顧茫摸著下巴喃喃道,“那再親一下。”
他又為自己的頑劣付出了好幾個親吻,然後墨公子總算才不情不願地讓他給自己接骨了。咔噠一聲正回來的時候,明明並不是很疼,墨熄瞪著他的眼睛卻有些溼紅了。
“咦,你……”顧茫想看仔細,卻遭了墨公子一巴掌蓋臉上,把他那張城牆厚的臉皮推開。轉過了目光,沒有讓他瞧清楚。
沉默半晌,墨熄偏過臉道:“我兩個月沒見你了。”
“不。還差十二天呢。”
墨熄倏地回頭狠狠剜了他一眼。
顧茫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靠在粉牆上,笑著看他,微微仰著下巴。
“找個沒有人能看見的地方。”最後少爺板著臉說。
其實這麼久沒有見面,剋制不住的並非一個人,只是墨熄用清冷和高傲做了掩飾,而顧茫的掩體不過換作了無賴與無謂。
可擁抱揉搓在一起的時候,兩個年輕人都是炙熱煎熬的,到最後顧茫引著他去了一個並不起眼的小屋。這種暗示實在是太明顯了,幾乎是一進門,顧茫就被重重地推抵在門扉上,昏暗無窗的小屋內只有男人低沉的喘息和接吻廝磨的聲響。
顧茫睜著眼睛,脖頸被齧咬吮吻著,情潮起伏中不忘喘息道:“別親這麼上面,會被……會被少主看到……”
這個時候提慕容憐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行為,墨熄停了一下,似乎在生生勒住自己的某種可怕的慾望,顧茫在他身下喘了一會兒,這幾許寂靜後,他忽然被粗暴地背翻過身來……
腰封被扯開,就著把顧茫抵在門上的姿勢,墨熄彷彿隱忍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悶聲不吭地親吻顧茫的臉頰,脖頸,最後落到那個慕容憐給他烙下的鎖奴環上。
這個冰冷的黑環似乎在刺痛著墨熄,告訴他無論他有多渴望,渴望地發疼,渴望地心臟幾乎都要撕裂了,懷裡的人也仍然是慕容憐的。
慕容憐想什麼時候召喚他都可以。想怎麼折磨他都可以,甚至可以主宰顧茫的生死寵辱——一道鎖鏈,勒入骨血,掌控一生。
他抱的是慕容憐的人。
這種嫉妒燒熱了墨熄的眼眶,令他更加失控地去掰過顧茫的臉頰,讓顧茫趴在門板上反過來和他吃力地接吻,黑暗讓他心中的野火縱得熾烈,唇舌也不知是怎麼樣激烈的糾纏,津液溼粘地交纏著……
後來,一直到他們重新再受命出征之前,墨熄常常會來找他。望舒府雖有禁咒,可是對於墨熄而言並不是什麼事。
那段日子,著實是有些荒唐了,現在想起來,墨熄甚至會為自己年少時的那種不管不顧而感到怔忡。
明明是什麼承諾都沒有,什麼未來都瞧不見。
卻彷彿能一輩子這樣糾纏下去,一顆心總也涼不下來。他們什麼都沒有,只能把愛意、控制、佔有,都化作那樣隆盛而渴切的糾纏。
一個是高不可及的公子,一個是卑賤入骨的奴僕。
最令人心驚的醜聞。
卻包裹著最令人心軟的青澀的愛意。
那是他們的年少韶華。
此時在幻境中,顧茫又被送到這裡,“夢中人”勾起了他心裡潛藏著的慾念,那麼自己推門進去的時候,又會瞧見什麼情形?
墨熄咬牙,盯著那扇從前看過無數次的門。
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他給了顧茫更多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