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文裡俗套的劇情,想笑,然後就真的笑了出來,“您是想讓我離開您兒子?那請問,您給我多少錢?”
莫東輝從長椅上起身,手指捻了捻下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反問道,“你想要多少?”
他沒想到這小丫頭那麼直接。
他早就覺得她靠近小延是為了錢,沒想到果真如此。
“唔……這個不重要,”她學著他的樣子,裝模作樣地伸出手,捻著下巴,眼底漾起笑意,細看卻更像是嘲諷,“我想知道,您打算給我多少呢?”
莫東輝瞥她一眼,眸中厭惡不言而喻,但這情緒也只是一閃即逝,“二百萬,夠不夠?”
他縱橫商界多年,早已習慣了情緒不外露。
可這小丫頭實在太令人生氣。
莫家別墅門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車輛的引擎聲隨著風聲飄散在空氣中。
項駿從駕駛座上下來,快步走上前,喊了聲,“莫總……”
莫昶延抬起手,示意他別再動,照著車的方位努了努下巴,“你把他們倆安全送到家,剩下的事情不用管了。”
項駿低聲道,“那您和喬小姐怎麼回去……”
男人朝田園別墅指了指,聲音清雋,“忘了?這裡還有我一輛車。”
項駿眉心稍皺,壯著膽子將心裡話說了出來,“那……您和莫董好好談,千萬別吵架。”
莫昶延低低淡淡地嗯了一聲,轉過身朝別墅走去。
也不知項駿的話他到底聽沒聽進去。
車裡,紀子杭拿起後座抱枕,緊緊地抱在懷裡,撇撇唇,滿臉委屈溢於言表,“阿延現在滿心滿腦全都是他的喬小姐,哪裡還在乎我們兄弟倆的死活?”
陳銳澤深知老紀的脾性,輕輕扯了下唇,沒說話。
剛開啟駕駛座一側車門的項駿撓了撓頭,一字一句陳述著事實,“……紀律師,陳總,你們倆的死活莫總還是在乎的,他說,讓我把你們安全送到家。”
紀子杭,“……”
你可給我閉嘴吧啊。
-
別墅客廳。
喬清菀低頭看了眼自己修剪的整整齊齊的指甲,忽地就笑出了聲,“莫董事長,原來您兒子在您心裡就值二百萬啊,他這……”
刻意停頓了一秒,語調夾雜著極易被人察覺的小情緒,“未免也太便宜了吧?”
莫東輝不願意跟她這種小孩子計較太多,有失身份。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耐心消散了些許,“丫頭,你到底想怎樣?”
喬清菀臉上依舊掛著笑意,“這話應該我問您啊,莫董。”
女孩子語調溫柔,措辭卻帶著銳利鋒芒。
“只要你離開我兒子,我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你。”
喬清菀眸中閃過一絲微光,“真的?”
“我說話算數。”
“我只有一個條件。”
“說。”
她道,“把陸薇薇送進警察局,如果您能辦到,我就離開您兒子,我喬清菀,說話也算數。”
還沒等莫東輝再次開口,一道低沉清淡的男聲就傳到了喬清菀的耳畔。
“菀菀,你真的打算離開我?”
明明是反問的語氣,她卻從中聽出了毋容置疑的威脅意味。
彷彿只要離開他,她就會受到什麼了不起的報復一樣。
“菀菀”這個稱呼太過親暱,尤其是從他口中喊出來。
不正常,太不正常。
全身像是漫過細微電流,酥麻感十足,喬清菀整個人都輕顫了下,手臂上的汗毛瞬間豎起。
他怎麼來了?
那剛才他們的話……他聽到了多少?
哦不對,剛才只有她在說話。
不過……他這個點來這裡,是來救她的?
可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
喬清菀咬了下唇角,從滿腹疑問中挑了個最緊要的,“你都聽到了?”
男人微微俯身,垂眸掃了她一眼,“你指的哪句?”
喬清菀無聲地扯了扯唇,尷尬得不行,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看來他來這裡很久了。
莫昶延,一個會偷聽別人牆角的男人。
“二百萬換你離開我太便宜?那在你心裡,我應該值多少錢?”
喬清菀莫名想起了飯圈彩虹屁,默默在內心整理了下措辭,輕聲道,“莫先生,您是無價之寶,根本不可以用錢來衡量的。”
她現在已經學乖了,在惹怒他和討好他之間,她情願選擇後者。
這個男人心機深沉著呢,如果惹怒他,那自己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也算是自己和他相處那麼久得出的經驗之談。
看著這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打情罵俏,莫東輝端起桌上玻璃杯,攥在手裡緊緊握著,怒意在心底不段蔓延,“小延!”
男人側眸看一眼,目光透著涼意,“莫董,有什麼事嗎?”
莫昶延進門前,管家剛想喊他一聲“大少爺”,就被他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聽到他對自己的稱呼,莫東輝臉色更沉,一口悶氣堵在胸口,怎麼都紓解不出,“你真的喜歡這個丫頭?”
“這和您有關係?”
莫東輝眼神逐漸黯淡,聲音沉重,又帶著幾分愧疚,“小延,我是你的父親……”
今晚他夫人參加同學聚會去了,兩小時前來電話說要住好友那裡,他沒說什麼便直接同意。
可……
饒是莫東輝再厲害,也根本擋不住孤獨感的侵襲。
莫西辭是個紈絝,根本不怎麼著家。
莫昶延就更別提了,他對他恨意滿滿,兩個人根本就沒在一起吃完過一頓飯。
旁人都說晚年生活是最幸福的,莫東輝卻絲毫感覺不到。
一則他沒有孫兒孫女承歡膝下,二則從未享受到天倫之樂,他的晚年生活,用淒涼二字形容再合適不過。
男人看了他一眼,手指半握成拳,似是在掩飾情緒,“可是您的所作所為配不起父親二字。”
他的聲音很淡,淡到根本聽不出任何意味。
喬清菀用餘光偷偷打量著他,默默觀察著他的表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但她隱約能感覺到,他和莫董事長之間,有一道很深很深的隔閡。
想起自己的父親,她突然有些於心不忍。
喬清菀眼角耷拉下來,像只犯了錯的小貓咪,剛才她對莫董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莫東輝嘆了口氣,“小延,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莫昶延手握成拳,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別逼他了。
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原諒他。
“小延,你跟爸爸說句話。”
喬清菀默默走到他身側,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角,“你爸在跟你說話呢,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