窪之處,喬清菀一個沒看清,直接被絆倒了,高跟鞋被甩在一邊,還崴到了腳。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不由得懷疑獲得這個女一號是不是用盡了她畢生的好運。
豆大的雨珠從漆黑的雲層中不斷滾落,一顆顆的全都砸到了她的臉上、脖頸上。
喬清菀的頭髮已經被打成了綹狀,緊貼頭皮,模樣十分狼狽。
雨下得太大,她那雙澄澈眸子已經撐不開了,她伸出一隻手,搭在眼前,才勉強看清前方的路。
就在這時,一輛白色法拉利停在了她面前,駕駛座上的人按了兩下喇叭。
喬清菀眯起眼瞧了瞧,發現正是昨晚送莫昶延回來的男人。
陸卓然搖下車窗,眸中劃過一絲戲謔,但也只是一閃而過,“喬小姐,上車吧。”
喬清菀此時被雨水打的視線模糊,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只聽聲音她就更能確定是昨晚的男人。
她連忙擺手拒絕,隨口撒了個謊,“不用了,我朋友一會兒來接我。”
就算這個男人和莫昶延不是朋友,那他們倆一定也有關係,她實在不想在他面前丟人。
“這裡和綠苑小區離的很遠。”陸卓然唇角微掀,悠悠的開口道。
喬清菀心底一顫,“……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那裡?”
的確很遠,主要是莫昶延這棟別墅太偏僻了,離哪裡都遠,沒個車真的一點兒都不方便。
男人對此避而不答,只是說,“喬小姐,你再不上車,我的衣服也要溼透了。”
他抬眸看她,言語中刻意帶上了幾分委屈。
陸卓然的雙瞳靈動清澈,像只年幼小鹿的眼睛,看起來毫無公害。
喬清菀仍不放心,問了句,“你怎麼會來這裡?”
男人話說得有理有據,“今天公司有事,恰好路過,就看到你了,喬小姐,給我個面子,快上車吧,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的。”
雨水透過車窗滲到了車內,他說的對,這雨不僅毫無停下來的架勢,還大有愈演愈烈的姿態。
喬清菀朝他的衣服上看了眼,猶豫了幾秒鐘,終於開口道:“那……那麻煩你了。”
她坐在後排,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拿出手機給溫晴打了個電話,簡單說明了情況,讓她不要擔心了。
前後不過幾分鐘,白色法拉利駛離了明月山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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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古斯特停在交叉路口。
車上,是陳銳澤和紀子杭兩人。
莫昶延說今天他一上午都在明月山溪,所以他們二人才來到了這裡。
他們倆最近共同投資了一個綜藝節目,這次來主要是想找莫昶延把把關。
沒想到阿延那小子一聽說劇組有事,直接趕去了劇組,到現在才想起來在他們四個人的微信群裡說明情況,讓他們倆白白跑了一趟,真是夠可以的。
陳銳澤盯著莫昶延剛剛發來的微信訊息,瞬間被磨得沒了脾氣。
沒辦法了,只能改天再來。
他們正準備駕車離開,卻聽到了引擎的轟鳴聲。
這兩人本以為是莫昶延回來了,但當他們看到白色的車頭時,最後一點希望也被澆滅了。
雨越下越大,車窗半敞開著,冷風直往人衣領裡灌,但是對於車上的兩個人來說,顯然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的怒火平息一些。
五分鐘後。
紀子杭單手擋風,拿出火機點燃了一根菸。
他坐在駕駛座上,指間夾著煙,深吸一口又緩緩吐出,一副慵懶的姿態,“老陳,你眼神兒好,剛才那女人你看清是誰了沒?”
薄薄的煙霧冉冉升起,陳銳澤眉頭皺了皺,“上了白色法拉利那個?看起來像是阿延很緊張的那位。”
紀子杭一句話都沒說,斂眸沉思。
他從事律師行業八年來,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力。
剛才那輛車駕駛座上的男人,絕對有問題。
半分鐘後,紀子杭用陳述的語氣道,“那不是阿延的車。”
陳銳澤側眸看他一眼,點頭表示同意,“我知道,他從來不開白色的車。”
紀子杭把煙掐滅,沉聲道,“老陳,把你手底下兩個精英保鏢叫來,跟上前面那輛車。”
他有點擔心會出什麼意外。
“怎麼著?你這是真的要跟阿延搶女人?”陳銳澤挑了挑唇,眼底掛著幾分調笑。
平日裡的樂子實在有限,這種戲碼他還是很愛看的。
紀子杭不屑的白了他一眼,把平日裡的不正經全都收斂乾淨,語調沉沉,“把你的腦洞給我收一收,趕緊給昶延打電話,他的喬小姐可能要出事。”
他,陳銳澤還有溫衡從長安公館出來那晚,路上聊了很多關於莫昶延的八卦,基本上都是溫衡那小子抖出來的。
自然,紀子杭從他那裡知道了那女人名字就叫喬清菀,也知道了阿延和她流傳甚廣的緋聞。
陳銳澤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紀子杭啟動車輛,引擎的轟鳴聲驟然響起。
他看了眼在副駕駛坐著的陳銳澤,威脅道,“如果那女人真出了什麼事兒,到時候阿延問起原因,我就說是因為你在這兒磨磨唧唧浪費時間。”
陳銳澤立刻伸手掏手機,“別,千萬別!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莫昶延的脾氣,陳銳澤再瞭解不過。
如果他真的把莫昶延給惹急了,陳銳澤估計,兩條命都不夠自己用的。
最終,他還是決定聽紀子杭的。
陳銳澤先打電話找了保鏢跟車,又給莫昶延打了個電話,用三言兩語簡單說明了情況。
另一邊,白色法拉利上。
“你叫什麼名字,和莫昶延是朋友嗎?”喬清菀問。
“陸卓然。”後面那個問題,他沒答。
喬清菀皺起眉,心下一跳:“你也姓陸?那你和陸薇薇是不是……”
那個女人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所以才會有所顧忌,甚至聽到“陸”這個字都會條件反射似的皺起眉。
“喬小姐,這個世界上姓陸的那麼多,並不是每個人,都和陸家有關的。”男人打著方向盤,眼底劃過一絲戾氣。
他是陸薇薇的小叔從福利院領養的孩子,從血緣關係上講,的確和陸家沒有任何關係。
莫昶延搶了他心愛的女人,那他就要讓他嚐嚐失去自己心上人的滋味。
喬清菀側眸看了他一眼,默默在內心嘆了口氣,才溫聲道:“抱歉,江城陸家實在是太有名了,所以我才忍不住把你和他們聯絡起來。”
“沒關係。”陸卓然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喬清菀輕輕咬了下唇角,她總覺得,陸卓然聲音裡面那股子低沉勁兒,倒是和那個男人有幾分相似。
她抬手照著腦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