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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階公寓裡,妝容精緻的女人穿著一襲低領的紅裙,腳下踩著深色的高跟鞋,有節奏地用鞋跟撞著地板。

陶清坐在的沙發上,一手抓著電話,另一隻塗著酒紅色指甲油的手滑進身邊健壯男子的襯衫裡。

她身邊的男人是個模特,身材相當不錯,隔著衣服摸了摸腹肌,她似乎還嫌不過癮,又把那男人的扣子解開了幾個,抬頭和他接了個吻,才繼續對著電話說,“……我明天要進組。”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女人的聲線冷下來,“就配合這最後一次,我以後不需要、也不會糾纏你做什麼了。”

“為什麼?不為什麼,我放過你了。”女人抿了抿紅唇,很不以為然,“你得罪了賀總,連累著我天天被人罵婊/子,你覺得我能高興?”

她諷刺般地輕笑一聲:“就這樣吧,不會影響到你的,我們的合作關係就此結束。”

女人輕笑起來,對著手機螢幕輕吻了一下,按掉了電話,“‘分手’快樂。”

第11章 第11章

第二天一早,陶清果然出現在了片場。謝卓言挺長時間沒見到她了,發覺她和之前不太一樣,鼻子似乎又動了一點,面板狀態也比以前好了。

謝卓言一下車,陶清就穿著一身戲服,毫不避諱地朝他走過來,挽起他的手到一邊說悄悄話,惹得一旁的梁佐吹起了口哨。

剛吹了兩下,梁佐忽然感覺背後陣陣發涼,一扭頭,看見了面色冷若冰霜的賀漓,嚇得他口哨都跑調了,差點吹成了哀樂。

陶清飾演的是太子妃,盛裝打扮得很漂亮,和謝卓言避開人群,兩人一起站在牆根不知道在竊竊私語什麼,像極了一對熱戀怕被老師發現的中學生情侶。謝卓言似乎心情很好,還無限溫柔地摸了一下陶清的臉頰。

下一場戲是在場地狹小的室內,賀漓沒有戲份,不方便進去妨礙拍攝,坐在門口遠遠地看。

副導演招呼著演員們過去的時候,陶清朝謝卓言羞澀一笑,飛快地跑開,進了室內。

“《逐鹿》第4場1鏡1次,action!”

工作人員避開攝像,圍成了一個半圓。在這空出來的半圓中間,謝卓言直直地站著,對著面前緊閉的大門深呼吸,隨後猛地推開了門。

導演忽然喊話:“停停!推門的力度不夠,重新來!拿出氣勢來!重新來一次!”

“《逐鹿》第4場1鏡2次,action!”

謝卓言深呼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表情,面色冷峻,猛地伸手,極具爆發力地把門一下推開!

“砰——!”

要忽然憑空做出這種激烈的動作,看著確實有點神經質。謝卓言感覺到手震盪得有些麻木,但是完全顧不上了。

門被狠狠地推開,發出“嘎吱”一聲壓抑的重響,重重地往兩邊開啟,撞到牆上又彈回來一點。

導演沒有喊停,謝卓言就知道這一鏡算是過了,一鼓作氣接下來的表演。

祁遙抬腿就往裡邁,劉公公阻攔無效,抖著手慌慌張張地跟著祁遙進去。“陛下……”

祁遙一抬頭,正好看見一個人影被一條白綾懸掛在房樑上,面色青白,正是靖妃。在昏暗的燭光照射下,她伸出來的長舌異常可怖。

靖妃的貼身太監和婢女正跪在地上,哭作一團。

劉公公慌了神,回頭支使小太監:“還愣著幹什麼!快把靖妃娘娘弄下來!”

幾個小太監匆匆忙忙地割斷了白綾,把靖妃放了下來,但屍體冰冷僵硬,早已無力迴天。

“陛下……”

祁遙兩手背在身後,臉色冷得可怕,眼眸裡的哀傷藏得很深,面無表情地看著榻上已經香消玉殞的美人。

一個宮女匍匐著過來,顫抖著遞上了靖妃留下的手書。

祁遙冷冷地瞥了一樣,伸手接過,只看了一眼,收進了袖中。他站在榻前,張了張嘴沒出聲,手有點顫抖,小心翼翼地在靖妃冰冷的臉頰上撫過。

特寫鏡頭裡,一滴眼淚順著祁遙的側頰滑落時,他終於沉沉地嘆了口氣。

“夙兒呢。”

祁遙閉了閉眼,望向窗外,整個皇城內外已經淪陷,一片喊打喊殺,火光沖天。

婢女將哭啼不止的嬰兒抱過來。

眼見著廝殺聲越來越近,侍衛長忽然朝祁遙跪下,擲地有聲地說道:“啟稟陛下,紫陽宮後殿枯井內有一條密道,可以通向城外,是先帝所修,以備應急之用,雖未完工,但可以通行,請陛下即刻從密道出城!”

祁遙懷抱著嬰兒,最後朝靖妃歪倒在地上的屍身看了一眼,終於吐出一個字:

“走。”

......

謝卓言換回便裝之後,嶽震華拍著他的肩,呵呵笑道。“不錯,今天這段表演很有張力,當皇上的氣勢一下子全都出來了。”

傍晚收工後,劇組的幾個主要演員去和投資人吃飯。陶旭不方便跟去,就讓司機把謝卓言送到酒店門口。

作為友情客串的褚徵也出現在了飯桌上,似乎和幾個投資人很相熟,扯著嗓子勸酒。

拍攝一結束,賀渢就急不可耐地追著虞遲去了,現在飯桌上這些投資人大多是中年禿頂的老男人,反倒輪流趕著給賀漓敬酒。賀漓推辭明早要演戲,沒喝,別人也不敢再勸。

等他們一喝完酒就開始說胡話,一桌人吵吵嚷嚷鬧哄哄的。

褚徵喝了一圈下來,兩杯白的下肚,有點上頭了,因為酒精的作用,臉色紅如豬肝,但他還是大著舌頭不斷地勸。

“卓言啊,來。”轉了一圈,褚徵似乎就是在等這一刻,終於朝謝卓言舉起杯。

謝卓言不太能喝酒,但是其他人都喝了,他也不能不給面子,只好客氣地假笑,“謝謝褚老師。”

他剛應付地喝了口啤酒,杯子卻忽然被人搶過去,等反應過來,褚徵已經把他杯子裡的啤酒順手全倒了,滿上了一杯白酒,非要他喝。

謝卓言和他糾纏之際,賀漓也在頭疼。陶清一進來就往他身邊的空位坐下,撲鼻而來的香水味幾乎讓人味覺失靈,吃東西都嘗不出味兒來。

“賀先生,”陶清悄悄地對著玻璃杯整理了半天頭髮,把領口又往下扒拉了一點,終於開口搭話,“今天見到您真是太驚喜了,我從小就特別喜歡您的電影。”

聽到“從小”這個詞,賀漓的表情微微抽搐了一下,但還是溫文爾雅地朝她一點頭:“陶小姐喜歡我的戲,真是太榮幸了。”

陶清眼中閃過難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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