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地把一隻手搭在了謝卓言腰間。謝卓言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他的手,心底覺得寒毛都快豎起來了,但還是配合著拍了照。
照片一拍完,謝卓言就默不作聲地把攬在他腰間的那隻手抖下去了。走出來攝像頭之外,黃岑立刻憨笑著過來,十分巴結地給賀漓遞煙。
“賀總。”
天盛和風行兩大娛樂公司一向不對付,黃岑明裡暗裡不知道給風行使了多少絆子,但是賀漓出人意料地賣了他面子,接了他遞過來的煙。
黃岑長得一副道貌岸然的周正模樣,卻表現出妥妥的一副左右逢源的市儈嘴臉。“我們卓言年紀小太沖動,上一回給您添麻煩了,真是對不住,改天我們一定登門給賀漓道歉……”
這只是客氣話,賀漓也沒往心裡去。
“……卓言拍戲的經驗也不夠,這次難得有機會跟您合作,我和他說了拍戲期間一切都聽您的,如果他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請您儘管教訓他。”
黃岑的話繞來繞去,賀漓都快不耐煩了,但是忽然聽到這最後一句,賀漓眼睛裡閃過了一絲興味盎然的光,摸了摸下巴。
“我……教訓他?”
好像有點意思。
“對。”
賀漓嗤笑一聲:“你倒是問問他會聽我的嗎?”
黃岑眼珠子咕嚕嚕地轉,連連點頭,一拍謝卓言的肩:“當然,我已經教育過他了。”
“……”謝卓言咬著牙,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被過長的衣袖擋住了。
人設不能崩,人設不能崩……
在一眾工作人員的見證下,謝卓言露出一個和善地微笑,朝他伸出手去,達成了世紀和解。“當然,賀先生是前輩。”
賀漓輕笑一聲,插在口袋裡手抽出來,握住他伸出來的手。謝卓言要抽手的時候,感覺到他用指尖在自己手腕上輕輕地撓了撓,像是被羽毛輕飄飄地刮過一樣,這一絲絲的癢意好像電流一樣,沿著脊椎爬上全身。
謝卓言不動聲色地收回手,由經紀人領著去拍定妝照。
等各自拍完定妝照,謝卓言走近試衣間,把戲服一脫,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經黑透了。
嶽導本來已經打過招呼,要請整個劇組一起吃頓晚飯,但是謝卓言今晚另有安排,實在脫不開身,率先告辭。
臨走時,謝卓言連連道歉,嶽導拍著他的肩膀,把他往外送,語重心長道:
“我們過幾天就開機了。這些天,網上也沒少瞎議論,他們說的我也都看到了。”
“但我覺得吧,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覺得,我要給你這個機會。我相信我的眼光,我看中的人從來沒有跑偏過。”嶽震華的話音頓了頓,“做藝人的難免要經歷這些,流言蜚語什麼的,別忘心裡去,你做好自己,用實力打他們的臉。”
第7章 第7章
開機前一晚,謝卓言避開狗仔,帶著隨身物品,口罩墨鏡全副武裝地低調出門,乘了飛機又坐一個多小時的車,在影視基地附近的一家酒店裡住下。
珩城原本是個普通的南方小鎮,興建影視基地極大地帶動了當地經濟,各種產業隨之迅速蓬勃發展起來。
由於經濟發展的不均衡,整座城市沿著中軸線劃成了兩塊,北部的老城區是各種古早危樓廉租房,以影視基地為核心的城南,則各種娛樂場所燈火通明,酒吧鱗次櫛比燈紅酒綠。
影視基地附近人員密集,各種檔次的住處也繁多,有明星藝人入住的莊園式豪華酒店,也有群演們住的二十塊錢一晚漏雨上下鋪的廉價旅館。
這一帶謝卓言再熟悉不過。當年他還籍籍無名的時候,在這裡跑了很長時間的龍套,吃著最便宜的盒飯,住著最簡陋的出租屋,一天只能掙小几十塊錢。
謝卓言拉下車窗,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街景,感慨萬千。
當年他最羨慕的就是開豪車住酒店的主演們,如今風水輪流轉,他已經是上億身價的當紅偶像了,當年他羨慕的那些人卻不知道哪兒去了。
劇組已經統一預訂了酒店房間,包下了豪華酒店的整個頂層,供主要演員和工作人員使用。
梁佐住在謝卓言隔壁,顛簸了一路依然跟打了雞血一樣精神,興致沖沖地要拉著謝卓言吃宵夜。但是夜晚出門不太安全,被工作人員攔了下來,只好訂了外賣在房間裡吃。
梁佐一口氣點了五份芝士焗龍蝦,一份奶油培根意麵,兩大份拼盤,滿滿的擺了一茶几。
謝卓言穿著件寬鬆的t恤,寬大的領口間露出鎖骨,盤腿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抬頭看見梁佐狼吞虎嚥的模樣,謝卓言撇了一下嘴:
“你起碼得到下週才有戲份吧,這麼早進組幹什麼”
“嗨,趁沒我的事兒,先過來轉轉唄,”梁佐眯起眼睛,“江南水鄉空氣好風景好,好吃的也多,寶貝兒我跟你說,我已經規劃好了,明天咱們去吃火腿,後天吃……”
謝卓言卻沒什麼興致,打了個哈欠,懶散地隨手抓過抱枕攬在懷裡:“要去你自己去,我明天有戲。”
“你們怎麼都有戲,”梁佐撇了撇嘴,放下叉子,“我來這麼早不就是為了找你一起玩嘛,太沒勁兒了。”
“你一個人在酒店裡玩吧。”謝卓言把抱枕攬在懷裡,戲謔地說,“對了,賀漓明天好像沒戲,你可以找他玩去。”
“得了得了,別跟我開玩笑,他那個煞神,坐在我面前我還吃的下去麼,”梁佐嚇得連連擺手,“而且,他不是還沒來嗎?”
賀漓幫著父親料理事務,不僅在鼎風董事會掛著名,還接手了娛樂方面的產業。在旁人看來,賀大公子日理萬機,在百忙之中屈尊降貴抽空來演個戲。
“已經來了。”謝卓言關掉手機上的一個八卦新聞頁面。
“是嗎?”梁佐舔舔手指,“我在這層轉了一圈沒看見他啊。”
趁陶旭轉身的空檔,梁佐悄悄掂起一塊炸雞,往謝卓言嘴裡塞。
“賀漓不住在酒店,他在這邊有棟別墅。”謝卓言倒是瞭解得很清楚。
“你怎麼知道?”
梁佐困惑地停住了手上的動作。連狗仔都不知道賀漓住在哪兒,整天和賀漓尋仇覓恨的謝卓言怎麼知道。
“我去過。”謝卓言說。
“哈???”
梁佐擦擦手,困惑的表情有點誇張。賀漓非常注重隱私,很少帶人回家,哪怕是同公司的都沒一個人知道賀漓住在哪兒。
“我的乖乖,你去過他家?你是被他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