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隻威風凜凜的雄獅。
一隻強壯的成年白色雄獅,目測足有三米長,雙足有力,肌肉強健,他每踏出一步都彷彿能讓大地戰慄起來,當他張嘴高吼時,清亮的吼聲能直接叫人恐懼的癱軟在地。
辛巴看著這樣的萊撒希都有點怔住,這比他爸爸木法沙都還要大隻了。這些年萊撒希雖然能變形,但是大小似乎被固定住了,不管變成什麼動物,都還是那樣的大小。現在萊撒希倒能變了,而這成年獅子形態和他家族的獅子來,特徵上又有細微的差別。其中最明顯的就是那一身華美的鬣鬃了,從肩胛骨一直披到後背,流蘇一般,被風梳理著,在月光下美麗極了。
辛巴設想過許多次萊撒希作為一隻成年雄獅的模樣,他必定是強壯的,但此時此刻萊撒希呈現在他眼前的這般姿態還超出了他想象的極限他從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獅子。
艾爾莎聽見背後傳來一聲獅吼,她腳下的冰面顫動起來,這叫她心生畏懼下意識地使用魔法,然而還沒等魔法陣成型,從身後傳來的魔力震盪便驅散了她的魔法。她剛一旋身,就看見一隻雪白的雄獅躍起,在空中踏著風階而上,徑直躍上了船。
緊隨其後是棕黑短髮的少年,少年扯著從船邊垂下的原本是用來接應逃跑海盜的繩子敏捷如猿的攀爬上去,沒幾下也爬上了船沿,手臂一撐,翻了進去。
人魚驚呼起來,然後艾爾莎就看不見他了。
艾爾莎愣愣地想:等等,辛巴追上去了剛才那個是萊撒希?!
等辛巴好容易終於追上了船,這邊萊撒希已經把人魚給按到了,說起來,人魚的魚尾計算起來也有兩米長,加上上半身,將將也有三米,比長度和白色雄獅也差不多,但真放在一塊,卻是絕對的嬌小了。
獅子?人魚喊了一聲,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魚品這麼差,又是差點被凍成冰棒,這會兒冒出來的這麼大一隻獅子。看那雙殺氣騰騰的藍色眼睛,自己彷彿就是餐盤上的一道新鮮菜點,要真不反抗,下一秒就會撕裂成血肉模糊的碎片給吃掉。
他剛才關注著岸邊的情形,是眼睜睜地看著這隻動物從一隻就巴掌大的白貓變成足有三米多長的白獅。此時此刻,那隻獅子的爪子就按在他的肩膀上,可這隻雄性人魚卻毫無懼意,反倒目光熾熱地盯著白獅,還抬起頭來,撫摸著萊撒希的臉,仿似嘆氣一般充滿驚喜地吐出話語來,變形術
萊撒希正把人魚按住,低下頭,嗅他身上的味道,他的白色長鬃垂落下來,劃過人魚赤/裸的胸膛和姣好的臉頰。
萊撒希聞了聞,抖了抖耳朵,聽到馬靴後跟敲在甲板上的響聲,他回頭,看到跨刀步近的少年,放開了手下的人魚,蹦回到少年身邊,辛巴,有魚,好大一條魚!
好好。辛巴哄著他。
因為喝醉了,萊撒希說話都不大清楚,任性地嚷嚷起來,生吃不好吃!我要吃烤的!我要吃烤的!你給我做!給我做!把鱗片刮乾淨,魚鰭也要去掉!
好!辛巴毫不猶豫的回答,拔出刀來面無表情地朝人魚走去。
等等,真的假的?我可是人魚啊!人魚啊!為什麼能這麼簡單粗暴淡定了當地決定把人魚殺掉烤了吃啊?說好的在人類眼中人魚都極度美麗呢?你就沒有一點點覺得下不了手嗎?
人魚後退,再往後退,一直退到抵著木壁,驚恐無比地看著一人一獅眼睛冒著駭魚的綠光朝他一步步走進。
走出幾步之後,萊撒希突然停住腳步,嗝了一聲。
怎麼了?辛巴跟著停下來,轉過頭。
白色的雄獅全身顫抖了起來,嘴角溢位哀慟苦楚的呻/吟,他搖晃了幾步,轟然跌倒在地。辛巴覺得自己被一隻手狠狠地攫住心臟,猛地收緊,他蜷了蜷身體,瘋狂地痙攣起來。
辛巴跪在白獅身邊,撫摸他的長鬃,他心急如焚,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被逼的退到角落的人魚不由得幸災樂禍:呵呵讓你們想要傷害珍稀動物吧?遭報應了吧?但很快他也沒了這種心思,因為這回他是近距離目睹了他一直以來在找的變形術。那隻獅子在縮小,當縮小到原先的一半左右時,他的身體開始變得纖細,四肢變得修長,毛皮褪去消失,露出赤/裸光滑的肌膚,有一把長鬃慢慢地被染上了夜的顏色,變得漆黑。
辛巴的手還懸在空中,他愣愣地這個躺在甲板上的赤身裸/體的黑髮少年,他伏在甲板上費力地喘息著,溫熱的氣息撥出來,遇見冰冷的空氣瞬間凝成一團一團小塊的霧氣,涔涔的汗水佈滿了他的額頭和鬢邊,將幾縷髮絲黏在他的臉頰上,還有幾滴汗水打溼了他的睫毛,當他又一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之後,他動了一下,用一隻手撐著地面,半起了上半身,他側過了臉,睜開了眼睛,纖長濃密的沾著汗珠的上下睫毛分開,用像是蒙著一層霧氣般的水藍的眼睛凝視著辛巴。
這雙眼睛裡面已經看不出之前的混亂了,大致是恢復了以前的清明。
萊撒希感覺自己渡過了一場漫長可怕的噩夢,他望著辛巴的驚愕不知所措的臉,澀澀地開口,辛巴?你怎麼了?
然後也反應過來有哪不對勁他說的,是人類的語言。
辛巴舉著雙手,在空中挪來挪去的,每次要碰到他時半路又收回去,像是不知道該碰他哪裡好,臉頰慢騰騰的紅了起來。
萊撒希剛要再說些什麼,女孩的尖叫猝不及防地襲擊了他的耳膜。
萊撒希扭頭望過去,看到捂著臉的艾爾莎。
萊撒希低下頭,看到了自己的新身體,人類的身體。
不過是沒穿衣服的。
他覺得頭又開始痛起來,抬起手,按了按太陽穴,問,艾爾莎,能把你的披風借我一下嗎?
喝醉的後遺症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中午,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分,萊撒希才醒了過來,他看著窗簾紗帳,迷迷糊糊地舔了舔手指,舌頭沒有感覺到熟悉的梳理毛皮的感覺,他才慢慢地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好像不是一隻野獸了。
他看了一下自己作為人類的手,和光潔的手臂,然後放下手臂,坐了起來。
啊啾!枕邊有人在打噴嚏。
是睡在自己身邊的辛巴,這小子討厭穿衣服,堅持全/裸睡覺。以前他還是一隻毛茸茸的野獸時,他們也睡在一塊,都睡了三年了。不過今天萊撒希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
他站了起來,從櫃子裡翻出一件辛巴的衣服穿上。
辛巴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隻穿著一件褲子的黑髮少年光著脊背、拿著一件白襯衣的背影。他揉揉眼睛,想起昨晚的白獅,又想起那個顫抖喘息的赤/裸少/年。
沒過一會兒,他們倆都穿戴整齊,路過走廊時,聽見艾爾莎的聲音從花園裡飄過來。
正是夏天,人造蓮花池裡的蓮花開的正好,大理石砌成的邊緣靠著一隻紅髮綠眼的人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