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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叼你老母個臭化閪,你老豆爛春袋爛屎忽!”
大口九不愧花名裡有“大口”二字,真罵起來這嘴巴是真的臭!
當場罵得孖指東是渾身發熱,就要發作。
“大口九,睇清楚自己在邊度,這裡是福順樓!是我孖指東話事的地方,這裡的規矩我說了算!你個痴線不要滿嘴噴糞!”
話音剛落,兩方的馬仔一下子圍攏,頓時劍拔弩張,隔空對罵起來。
大口九心直口快只是一方面,破口大罵的同時把心裡這些年被孖指東明裡暗裡針對與壓制的怨恨也一股腦地發了出來。
“上個月你和幾個老闆合起來在第四擂打假拳,我大口九點會不知?”
“這會仲來?丟你老母的!你孖指東當大家都是白痴?!”
大口九言語咄咄逼人,各種不堪入耳的爛話以極快的速度吐出,以生殖器為圓心、孖指東的祖宗十八代為半徑,唾沫橫飛。
順帶將過去大大小小的舊賬、這些天捕風捉影的醜聞一併抖出。
每一句話都在挑戰孖指東的底線。
孖指東聽得眼睛都當場爆出血來!
下一秒,只聽“砰”的一聲槍響。
孖指東直接掏出點三八左輪朝天開了槍,黑洞洞的槍口指在大口九身上,扯著嗓子喊道:
“挑那星的!大口九,你再話一句,信不信我現在直接一槍送你見閻王!”
也就是這一槍響起後,整個福順樓二層頓時一陣騷亂。
除了幾個混字頭的大佬不動聲色,準備坐山觀虎鬥外,其他的看客觀眾皆是大驚失色,下意識地退後一步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先別說霍先生曾定下鐵規矩,城寨大大小小的拳臺內不得見火器。
這萬一孖指東和大口九真的在這第四擂裡幹起來,兩方都是十幾、二十幾號人的,難免擦槍走火,在場的觀眾好容易來看一場拳賽,輸了錢事小,但丟了命可就虧大了。
不少人見情況不對,轉頭就要往門外走。
陳風站在擂臺邊上,如同一個局外人般平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心念暗動,讀心術的場域在偌大的房間內覆蓋開來。
無數嘈雜的聲音直躥入腦海。
孖指東看來是真的動了怒。
但大口九剛才那番玉石俱焚、不留後手的怒罵卻並非單純為了自己手下拳手陳風打抱不平那樣簡單。
他在故意激怒孖指東!
而在“洞察之眼”的觀察下,陳風同樣注意到大口九的餘光時不時地在朝大門的方向徘徊,好像在等什麼人出現。
“來啊!夠膽你就開槍!”大口九臉上微微泛出一絲怪異的笑容,咬牙大聲挑釁道。
孖指東手指牢牢地扣在手槍扳機上,對著大口九怒目而視,整個臉因為極度憤怒而漲成了紫紅色,胸膛劇烈地起伏。
兩人的氣場相敵,偌大的房間內頓時火藥味十足,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一個渾如洪鐘、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大門外傳了過來。
“今天乜日子,點會這麼熱鬧?”
此語一出,擂臺上下所有人都頓住了,紛紛扭過頭看向大廳外。
只見整個大廳外一下子湧入二三十人,全都穿著黑色西服,面色不善,每個人的腰間都赫然彆著一柄手槍。
隨著說話的人步入場內,兩旁的人群立刻如潮水一般退開。
而當孖指東和大口九看清來人面孔後,都是一怔,僵在原地,旋即露出驚訝的表情。
“乾爹!”
“乾爹,你怎麼來了?”
一位個頭約莫一米七五,體型精瘦,身穿黑色長褂,舉手投足都是一股宗師風範的中年男子兩手負於身後,緩步走了進來。
此人頭髮泛灰,眼如狼虎,神如鋼刀,精神矍鑠。
眉宇之間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韻味,整個人呈現出的精氣神竟與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無異。
僅是一眼,陳風便知這就是那些老一輩武人所說的“以拳養氣,以氣煉神”。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孖指東和大口九的義父!
九龍城寨委員會委員,城寨五位大佬之一,城寨精武武館館主,城寨九擂拳臺的創辦人兼幕後實際掌控者,港城中華國術總會副會長,照顧城寨所有擂臺馬伕開工搵飯的真正大水喉——“霍先生”霍連青!
隨著霍先生突然出現在第四擂拳臺,場內霎時鴉雀無聲。
大口九方才還是一臉張牙舞爪的囂張姿態,這會卻一下轉過身站得畢恭畢敬。
孖指東則飛快地將大黑星收起,手掌微微顫抖。
見霍先生駕臨,在場的幾個城寨江湖大佬也忙站起來臉上賠笑,肅穆而立不敢造次,就連肥仔超也收起了二郎腿,將雪茄掐滅。
已年過不惑的霍先生往座位上一靠,大咧咧地說道:
“世道變啦,拳臺不打拳,都拿短狗出來撐場面啊,好似冇把我這個老人放在眼裡!”
話音剛落,他的眉頭陡然一蹙,面容清冷,不怒自威。
“我說過冇,擂臺之內不準用火器!違者嚴懲!”
孖指東聞言頓時冷汗涔涔,整個人愣在原地,身體都僵直了。
“乾爹,是......是老九他來我這裡砸場,算計我在先啊!”孖指東戰戰兢兢道。
霍先生目光一凝。
“砸場?我點會沒看見砸場?”
孖指東低下頭,不敢做聲。
“我問你,砸場了嗎!”
話音剛落,孖指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乾爹!”
霍先生看也不看面前跪下的孖指東,大手一揮。
他身後的十幾個帶短狗的黑衣男頓時走上前,開始趕人。
整個過程相當文明,沒有任何過分的肢體動作,幾乎是把人一個個從福順樓二層請出去的。
“對唔住,麻煩無關人員現在離場,多謝配合!”
“不好意思,霍先生有請!”
隨著福順樓二層偌大房間內的人群漸漸散去,孖指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整個人的狀態也起初的兩手微微顫抖,到此時的整個肩膀開始顫慄,渾身直冒冷汗。
僅僅才過去不到十分鐘時間,第四擂拳臺之下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十人而已,都是孖指東和大口九的人,還有城寨內外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混字頭大佬。
霍先生坐在椅子上,右手指輕輕敲著扶手,目光轉向大口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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