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芮瑩在媽媽出門後,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媽媽為什麼聽到雅俐瑛姐姐的事情臉色會那麼難看?
難道雅俐瑛姐姐真的是我們家的親戚的孩子嗎?
可是媽媽平時是這麼善良的人,要是真的是的話,她不是應該同情雅俐瑛姐姐的嗎?畢竟,姐姐那麼不幸!
殷芮瑩有滿腹的疑問卻不知道要找誰訴說的好,只好打電話給同樣認識雅俐瑛姐姐的馬瑪林。
“我媽媽應該知道吧!”馬瑪林說,“她和你媽媽不是從學生時代就是朋友了嗎?”
殷芮瑩掛了電話後,就給趙迎春打了個電話,說明了來意後,趙迎春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久到殷芮瑩以為她已經把電話結束通話了的時候,趙迎春說話了:“芮瑩,你父母當年的事情,我作為局外人不好說些什麼,你去看看你家的戶口簿吧!在那裡應該會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殷芮瑩立刻掛了電話衝到父母的臥室裡,翻找起家裡的戶口簿來。在一個櫃子的抽屜裡找到了家裡的戶口簿後,她迫不及待了翻了起來,當在戶口簿裡看到了“殷雅俐瑛”這個她無比熟悉的名字的時候,她的眼前就像放起了一叢煙花一樣,在轟然巨響中,眼前全是各種各樣跳動的顏色。
殷芮瑩尖叫了一聲,手中的戶口簿好像變成了一塊滾燙的烙鐵般的燙著她的手,她用力的把戶口簿甩了出去。
“雅俐瑛姐姐的爸爸和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離婚後她爸爸一次都沒來看過她,也沒跟她聯絡過,所以她也不知道和你是不是親戚。”馬瑪林的話突然在殷芮瑩的腦海裡迴響起來。
我的爸爸確實說起過在娶媽媽之前離過婚的,可是……殷芮瑩癱軟在地上,淚怎麼也止不住。
“雅俐瑛姐姐的爸爸是因為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還生下來孩子,才不得不離婚的。我看啊,是那個女人不讓他爸爸打電話給雅俐瑛姐姐”
“媽媽告訴我,當年韓阿姨跟你爸爸離婚的時候,那個女人帶著自己的女兒,跪在韓阿姨面前,要求她離開韓國,說什麼自己有罪但是女兒是無辜的,如果給別人知道了她是奪人丈夫,逼人離婚的,那麼她的女兒就沒有辦法正常的生活了。她前腳走,她家裡的人後腳就來了,又開出支票給韓阿姨,要韓阿姨儘快動身離開韓國。”
“雅俐瑛姐姐的媽媽是被逼著離開韓國的,如果雅俐瑛姐姐回國的事情被她爸爸知道了還好,要是被她那個後媽知道了,雅俐瑛姐姐可能就沒辦法待在韓國了吧!”
馬瑪林曾經說過的話在殷瑞瑩的腦子裡不停的迴響,怎麼也停不下來。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炸彈,而這炸彈又在她腦部爆發,頭很痛,非常的痛,殷芮瑩不知道怎樣做才能緩解自己的痛苦。
她只是本能的尖叫起來,一聲高過一聲,她的口被憤怒屈辱充斥著,她找不到發洩口,只好不斷的尖叫,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好受一點。
家裡的阿姨原本正在洗碗的,突然聽到了樓上傳來的尖叫聲,手不禁一哆嗦,碗掉到了洗碗槽裡,摔了個四分五裂。
要是在平時她一定會擔心會被女主人沈秀珍責罵,但是現在她也顧不上摔碎的碗了,直接衝上了二樓,看到這家平時文靜的小姐此時就好像見了鬼一樣,臉上肌抽搐,配合她口中發出的像是冤魂從地獄裡衝出來時發出的慘叫聲,那場面即詭異又恐怖。
阿姨第一個反應就是馬上從這間房間裡逃出去,但是她的身體還是先於她的頭腦做了一個反的動作——狠狠的給了殷小姐一個耳光。
阿姨的力氣很大,殷芮瑩被打得臉歪到了一邊,她的尖叫聲乍然而至,只是僵硬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阿姨猶豫了半天,還是上前扶起殷芮瑩,扶著她坐在了椅子上,倒了一杯水湊到她的嘴邊,看她喝了下去。
看到她的情緒好像平緩了下來,阿姨才小心的問:“小姐,出什麼事了?我打電話給你媽媽或者你爸爸好不好?”
殷芮瑩的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搖搖頭,說:“阿姨,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告訴我爸媽,你幫我把那個”她指了指地上的戶口簿,“把它撿起來,收到這個抽屜裡。”她指著房間中央一個開啟著的抽屜,然後繼續道,“把房間收拾一下,你告訴我媽我去馬瑪林家裡住一晚上,我還是等臉上的痕跡消了再回來吧!”說完,她撫著開始腫起來的左臉頰,用威脅的目光看著阿姨。
阿姨打了個寒戰,點點頭答應了。心裡暗道:這個工作果然越來越難做了!女主人挑剔不說,小孩子也難相處,驕縱跋扈,現在的行為還越發的古怪了。改天有機會還是換個工作的好。
殷芮瑩簡單的收拾了一套換洗的衣服,揹著揹包來到馬瑪林的家裡。
馬瑪林對於殷芮瑩的到來感到了異常的驚訝,她看到了殷瑞瑩紅腫的臉,問道:“你的臉怎麼了?被你媽媽打的?”記憶中殷芮瑩的父親對她十分疼愛,從來沒有對她動過手,但是芮瑩的母親就不一定了。
殷芮瑩搖搖頭,走進了馬瑪林家裡,熟門熟戶的進了馬瑪林的房間,一屁股坐在馬瑪林房間的地板上,沉默不語。
“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倒是說話啊?喂,你不會是離家出走了吧?”馬瑪林推了推殷瑞瑩,好奇的問。
“我想見雅俐瑛姐姐,馬瑪林你應該知道她家住哪裡的對吧?”殷芮瑩抬起頭,看著馬瑪林說。
“這……你要找雅俐瑛姐姐做什麼?她現在應該都在忙工作呢!”馬瑪林心裡可不怎麼樂意讓殷芮瑩和雅俐瑛姐姐太過接近,在她看來雅俐瑛姐姐是她所認識的最了不起的人。是難得的可以和同學炫耀的關係,她可不樂意讓殷芮瑩搶去雅俐瑛姐姐的注意力。
“帶我去見她,求你了瑪林!”殷芮瑩的臉上少有的出現了哀求的神情。
“可是你總該要告訴我你去找雅麗瑛姐姐做什麼吧雅麗瑛姐姐那個社群不同於普通的社群,不是誰都能進去的啊。”馬瑪林為難的說。
“雅麗瑛姐姐是我的姐姐,親姐姐!我今天才知道的。”殷芮瑩低頭說,她甚至不敢去看馬瑪林聽到這個訊息後的表情。
“什麼?什麼?天啊!我沒有聽錯吧?你爸爸就是那個、那個……”馬瑪林那個了半天也不好意思當著殷芮瑩的面說出“負心寡義”這樣的詞來。
不過,她的內心裡卻是幸災樂禍的。也幸好殷芮瑩沒有抬起頭來,不然看到她此刻的表情,非氣壞不可。
馬瑪林在很小的時候爸爸就去世了,那時候家裡亂成一團,店也倒閉了。家裡破產後,是殷芮瑩的媽媽資助了她們家,所以這些年來,殷芮瑩在她的面前都是趾高氣昂的小公主,是她不能得罪還要拼命討好的人。
她的心裡一直對殷芮瑩是不服氣的,再加上看到沈秀珍一直在自己媽媽面前擺著一副恩人的高傲的嘴臉,與媽媽相依為命的馬瑪林更是討厭殷芮瑩這一家子。
再加上殷芮瑩有一個疼愛她的,會帶著她去遊樂場、動物園的爸爸,讓連爸爸的臉都記不清了的馬瑪林嫉妒不已。
殷芮瑩又是個不會體諒別人心情的人,整天在馬瑪林的面前炫耀自己的爸爸如何如何疼愛自己,渾然不知她這樣說是在馬瑪林的傷口上撒鹽。
現在好了,原來殷芮瑩那對高雅的恩愛的父母居然是一對姦夫婦。她那個慈愛的父親是一個冷血的拋妻棄女的好色的男人,她一直以來為之驕傲的母親,她那個老是強調自己多麼高貴優雅的貴婦人般的母親,不過是一個拆散了別人的家庭的小三,一個狐狸,一個跪在別人的妻子面前,把人逼出了國的無恥厚臉皮的賤人。
殷芮瑩那童話般的完美家庭,在揭開了一層溫情脈脈的偽裝後,居然是如此的醜陋不堪。
這讓從小一直處處不如殷芮瑩,被打壓了很多年的馬瑪林,生出了一股優越感。
生平第一次感覺自己高了殷芮瑩一等的馬瑪林撥通了雅麗瑛姐姐的手機,聽到馬瑪林要和殷芮瑩到家裡來玩,雅麗瑛痛快的答應了,還派出了家裡的司機來接兩人。
“等下雅麗瑛姐姐家裡的司機就會來接我們了,你先用冰塊敷敷臉吧!”馬瑪林看著殷芮瑩紅腫的左臉,建議道。
殷芮瑩點點頭,也意識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去見雅麗瑛有些不妥。她木木的坐在地板上,接過了馬瑪林遞過來的冰袋敷著臉。
半小時後,馬瑪林家裡的電話響了,馬瑪林沖過去接了電話,不一會兒跑回房間對殷芮瑩說:“雅麗瑛姐姐家裡的司機到了,我們下去吧!來,讓我先看看你的臉。嗯,沒有剛開始那麼可怕了,你把頭髮放下來遮一遮吧!”說完,馬瑪林快速的把殷芮瑩的頭髮打理了一下,看看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就拉著殷芮瑩下樓去了。
殷芮瑩跟著馬瑪林下了樓,看到了停在馬瑪林樓下的高階轎車還有站在車旁幫她們開啟車門的穿著筆挺的制服,戴著白色手套的司機。
“哇!好酷啊!”馬瑪林喜滋滋的鑽進了車裡,殷芮瑩也坐了上去。
因為車裡有一塊隔音板,馬瑪林看到司機沒有辦法聽到她們說話後,才敢跟殷芮瑩說道:“雅麗瑛姐姐家真氣派啊!就是司機也顯得比別人家的要專業,要上檔次。”說著,還故意看了一眼殷芮瑩。殷芮瑩家裡也算是很有錢的,但是她家可沒有這麼神氣的司機。
殷芮瑩沒有做聲,沉默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馬瑪林等不到殷芮瑩的反應,只能無趣的靠在車座上。
車子在一棟漂亮的小洋房前停了下來,司機下車開啟後車廂,殷芮瑩下了車。看到了今天她在照片上看到過的那棟房子,果然是很漂亮典雅的一棟別墅。
看來姐姐這些年過得很好!殷芮瑩心裡安慰的想。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灰白頭髮的高大的外國人,他站得筆直,表情恭維又客氣的著一口流利的韓語對殷芮瑩和馬瑪林說:“歡迎兩位小小姐的到來!小姐已經在客廳恭候多時了,請進!”
殷芮瑩知道這就是馬瑪林說過的雅麗瑛姐姐的繼父從美國帶來的英國管家,這一刻的殷芮瑩才直觀的感受到了雅麗瑛姐姐和她生活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裡。
英國管家世界聞名,並不是一般的有錢人的家裡可以聘請得起的。雖然現在這個年代已經不怎麼講究貴族不貴族了,但是能夠聘請英國管家,還是很多人衡量這個家族是否夠得上豪門的門檻的一個標誌之一。
殷芮瑩突然覺得自己現在的形象太過狼狽,腫起的臉,胡亂穿著的衣服,亂糟糟的頭髮。在這個富麗堂皇的世界裡,她就像是一個偶然闖入的鄉下丫頭般,自卑——這個陌生的感覺第一次讓她深刻的體會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雨一直下,讓我也越來越懶洋洋啦!太陽啊,你什麼時候能夠出現捏?
殷芮瑩估計是這個家裡唯一關心雅俐瑛的,她在訂婚的時候還問過沈秀珍:“我姐姐雅俐瑛還沒有訊息嗎?”她卻不知道他父母巴不得自己的姐姐客死異鄉才好,最好永遠不要出現,不出現他們就可以當做自己當年什麼虧心的事情都沒有做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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