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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洋城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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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把集合的地點定在了雅俐瑛家門口,一大早,雅俐瑛就做好了夠五人吃的豐盛的早晨,最先到來的是愛得拉,她開著一輛紅色的拉風跑車。第二位來的是世瑛的男朋友,世瑛的那位男朋友,開著一輛大房車,連滑板和腳踏車都帶上了。雅俐瑛見過他幾次,雖然不是很熟悉,他曾經請世瑛和雅俐瑛一起去華人街吃過飯,是個身材高大的混血兒,名字叫做布倫達,和雅俐瑛同年,高大英俊。雅俐瑛原本以為和他一起來的那位女生是布倫達的女朋友,那是個金髮藍眼的美少女,據世瑛說是他們學校籃球隊的拉拉隊隊長坎蒂絲。誰知道這個美少女下車後,跟雅俐瑛打了個招呼就奔向世瑛,兩人神情親密,少女看著世瑛時眼睛裡的滿是愛慕。

“那是你弟弟新交的女朋友,雅俐瑛,你別這麼驚訝好不好?你坐我的車吧!”愛得拉拍拍雅俐瑛的肩膀。

雅俐瑛回過神來,說:“我還做了五人份的早餐,愛得拉、布倫達一起進去吃吧!”

“太感謝了,我肚子還餓著呢!”布倫達笑著說。

“我也要吃,謝謝你,雅俐瑛。”愛得拉挽著雅俐瑛的胳膊一起進了客廳。

三人吃到一半的時候,世瑛才牽著坎蒂絲的手走進了餐廳。眾人吃完早餐後都很有默契的自己去洗好餐具,準備妥當後就出發了。世瑛和坎蒂絲坐布倫達的車子,雅俐瑛坐愛得拉的車,兩輛車五個人向大西洋城駛去。

雖然大西洋城是紐約人最喜歡去的度假城市,但是雅俐瑛還從來沒有去過,因為它是美國僅有的兩個合法的賭城之一,也是美國東部最大的賭城--而另外一個就是眾所周知的拉斯維加斯了。韓景惠對於賭這種東西非常反感,所以從來沒有帶雅俐瑛和世瑛去過那裡。

“愛得拉,你去過大西洋城嗎?”

“那當然,我們家夏天週末最喜歡去那裡了,不過,現在不是週末,那裡的遊客應該少很多,至少賭場的客人會少很多。我好想去賭場看看呢!”愛得拉遺憾的聳聳肩,雖然去過很多次,但是她一次也沒有進過賭場,她還不夠合法賭博的年齡-美國規定是21週歲。

車子進入高速公路後,雅俐瑛就不敢再和愛得拉說話了,怕分散她的記憶力,到時候發生意外可不妙。穿過高速公路,下來看到的是一幢幢超大的別墅,豪華到算不上,總是比普通的民居更有特色和創意。很多都是租給過來度假的人用的——價格當然不是雅俐瑛這群學生可以承受的。看到別墅區,雅俐瑛想起大西洋城還是一座著名的海濱療養城市。

大西洋賭城是由臨近大西洋的一段空曠的海岸造就的,遠離其它城市。賭城的房屋乾淨漂亮,但不算太豪華,也沒有特別高大的建築。在臨海處有一條街,街道由木板鋪就,一側全部是賭場,另一側有一個個同樣是木板的小道通向海邊。每個賭場的門前都有各具特色的造型,或鬼怪,或神仙,或令人恐懼,或博人一笑,有靜態的,也有動態的,比如一段沒有源頭的水管嘩嘩地流水,一個水手不停地爬上桅杆。最富麗堂皇,引人注目的是印度,規模巨大的殿,白色的圓屋頂,登上高高的臺階才是大門。不過每一個賭場內部恐怕沒什麼兩樣,就是遍佈全場的老虎機。這裡還有一個平時在美國看不到的“景”——很多的人力車,拉數百米就要5美元,是一種很簡陋的人在後面推的車。

眾人把車停在了酒店停車場,把行李都放好換好衣服後,就開始奔向海灘。愛得拉和坎蒂絲都直接穿著比基尼穿過街道,雅俐瑛很不習慣這麼暴露的穿著,愛得拉友情提供給雅俐瑛一件衣服罩在比基尼外面,那是一件勾花的鏤空v領洋裝。只是洋裝很短,剛蓋過臀部而已,v領又開到部下來一點點,沒有完全起到遮擋的作用,這種半遮半擋的誘惑之美反而讓雅俐瑛的回頭率高過身邊的兩個女孩。

雅俐瑛剛開始感覺非常的不自在,但是看看周圍的女孩大大方方的穿著比基尼在街上走來走去,也逐漸受到周圍人的影響,不再在意別人投在身上的目光。更何況那些目光只有看到美好身材的讚美,沒有□的含義。

街道上走來走去的多數是學生,看上去應該是高中和大學生居多,雅俐瑛和愛得拉、坎蒂絲慢慢的走著,布倫達和世瑛已經不見蹤影,估計已經到達海邊衝浪去了。雅俐瑛注意到有幾個睡在街道旁邊的草地上的人,愛得拉順著雅俐瑛的目光看去,解釋道:“這些人估計是賭輸了,沒錢住酒店。”在這裡還看見好幾個坐在輪椅上的乞討者,有個黑人女子穿著乾淨的連衣裙唱個不停,沒見到有人給她錢,她的歌聲確實讓人不敢恭維。

到海邊時,就看見很多擺攤賣畫的藝術家,雅俐瑛看了幾家,發現水平都不怎麼樣也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眼前的海灘上,海邊的天空似乎更藍,海灘上不少人在放風箏,這裡的風箏都是兩長串的,在湛藍的天空中,顏色鮮豔形狀各異的風箏卻格外的整齊,非常好看。

坎蒂絲的相機閃個不停,雅俐瑛暗暗後悔自己沒有帶相機來。

沙灘上簡直人滿為患,雅俐瑛轉頭看向愛得拉,她打了個哈哈說:“沒想到今天人這麼多,我還以為不是週末,人會很少呢!反正來都來了,我們趕快下水吧!”

坎蒂絲指著前面說:“布倫達和世瑛在那邊。”

雅俐瑛望過去,看見不遠的前方布倫達和世瑛正坐在躺椅上喝著果汁,旁邊還立著個大大的遮陽傘。三人走過去,世瑛先發現了她們,抱怨道:“你們怎麼這麼慢啊!我們為了等你們都不敢下水去衝浪了。”說完,立刻招呼著布倫達一起去衝浪去了。

雅俐瑛注意到旁邊兩個女孩看向前方的海岸時渴望的目光,笑笑說:“你們去玩吧,累了再來換我好了,我先在這裡休息下。”

愛得拉猶豫的說:“還是我留在這裡吧,我來過好幾次了。”

雅俐瑛搖搖頭,笑著推她:“你們兩個別磨蹭了,快去吧!”

等兩個女孩走遠後,雅俐瑛再次把防曬霜塗遍全身,然後就躲在遮陽傘下睡覺,正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的時候,雅俐瑛察覺到身邊的躺椅有人坐下了,於是睜開眼睛,轉過頭去,發現是世瑛扛著衝浪板回來了。

“你怎麼不去陪你女朋友啊?”

“她在跟愛得拉在海里玩呢!不用管她。喝果汁嗎?”世瑛遞給雅俐瑛一杯紅色的果汁。

雅俐瑛接過來,深吸了一口,然後舒服的嘆息一聲,雖然是在海邊,但是仍然很熱,這個時候的雅俐瑛可一點也沒有下水的興趣。就算是塗了防曬霜還是會被曬得很難受的說。

“世瑛,你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媽媽知道嗎?”想到世瑛不過十四歲,就算虛歲十五,交女朋友也還是太早了,雅俐瑛忍不住問道。

“知道啊!我都快十五歲了,有女朋友有什麼奇怪的?”世瑛給了雅俐瑛一個“姐姐好奇怪”的表情。

雅俐瑛氣結,說:“我這不是擔心你嗎?你和尹斌松那麼好,你也知道他惹上了什麼麻煩吧?我可不希望你將來和他一樣,被人追得滿頭包,看你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世瑛點點頭,無比同情的說:“尹斌松的運氣確實很差,沒被他泡到的妞的怨氣居然比泡到的還要大,這件事告訴我,對待天下的美女要公平,還有對待家庭背景硬,不好惹的美女,要有足夠的尊敬啊!不然惹毛了他們可是很可怕的!”世瑛最近迷上了中國香港的一位作家的小說,小說裡面一個丐幫的副幫主夫人就是因為感覺自己受到了這樣的對待,自己的美貌沒有吸引到幫主反而被幫主無視了,不忿之下展開了殘忍的報復。所以結合尹斌松的遭遇,世瑛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雅俐瑛哀號一聲,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跟世瑛溝通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代溝嗎?

“你好像不是很喜歡尹斌松啊?”

雅俐瑛回想了一下和尹斌松相處的感覺,開始的時候確實是被尹斌松那個人對待女的態度給惹毛了,覺得這個人自戀得要命,很討厭他。但是相處久了以後,發現他是一個很複雜的人。做生意的時候,明狡黠,算盤打得啪啪響;吃到喜歡的美食的時候,他會眯著眼睛,那滿足的表情,像懶洋洋的躺在陽光下的貓咪般可愛;他話少,但愛笑,可惜真心的笑容很少,他的笑容更像面具,面對不同的場面帶著不同的面具,虛偽得要命,可是,他離開的前一天,雅俐瑛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抓著門把手,離開前回頭突然衝著雅俐瑛笑了,他一笑,漂亮的眼睛微微的彎著,牙齒雪白整齊。他的眼睛專注的看著雅俐瑛的臉,眼情卻充滿了自信與不安,迷惘與堅定,如此的矛盾,但是那笑容非常的迷人,這是雅俐瑛和尹斌松分別後印象最深的一幕。

尹斌松是一個很複雜的人,他給雅俐瑛的印象是機智、直率、狡黠、險,卻意外的擁有一顆稚子之心,一點點簡單的東西就能讓他快樂,不同的格糅合在一起,造成了他獨特的氣質。

討厭他嗎?好像也沒到那個地步。

雅俐瑛搖搖頭,問:“你怎麼會這麼認為,我只是看得慣他的某些行為而已。”

“感覺你很討厭不停換女朋友的人或者是男女關係混亂的人。”

“所以,你最好不要這樣。世瑛,你不是最看不慣那位的所作所為嗎?”雅俐瑛隱晦的舉了殷振燮的例子,她很擔心世瑛真的跟著尹斌松學壞了,那她真的好恨死尹斌鬆了。

“怎麼會?我看不慣的不是他的花心,是他的不負責任。姐,有一點你要明白,男人一百個裡有九十九個都是花心的,但是一萬個男人裡也難找一個能為了女人而拋妻棄子的。”

“可是因為外遇而離婚的人,確實很多啊!”雅俐瑛不服氣的說。

世瑛喝了口果汁,繼續說:“我和尹斌松還有金教授都談論過這個問題,作為一個男人,姐,給你一個忠告:不好色的男人不能嫁。婚前表示對女人沒有什麼興趣的不好色的男人,你最好不要嫁。那樣的人,其實最容易出軌。男人年輕的時候,容易衝動,可是也有些理想主義,更容易控制自己。但是,越是年紀大,隨著事業的成功,男人遇到的誘惑也就越多。年輕的時候經過的事少,見過的女人少的男人,這個時候,最容易陷進這樣的溫柔鄉里,女人只要拿捏住他,這時候昏了頭的男人還真是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而且這種男人年輕的時候假正經慣了,最是會找藉口為自己的行為開脫,正可以用自己年輕時沒認識多少女人做藉口,一句‘以前的我不懂愛情,現在遇到了這個人,才知道什麼是真愛!’就可以把責任推卸乾淨了。”

“按你這麼說男人橫豎都是花心的,不用理會最好不過了?”世瑛的說法讓雅俐瑛拿來跟印象中遇到的一些男人的行為做了對比,自己的父親殷振燮在出事前可不就是個正直不好女色的樣子嗎?

“也不能這麼說。我覺得吧,人應該在不同的階段做不同的事情,我現在還年輕,就算犯了錯,要改正也更容易,付出的代價也更小。這時候多認識些女孩子,跟不同型別的女孩子約會,這樣等我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我才會明白我喜歡的是什麼型別的女孩子。而且見過的女孩子多了,結婚後再遇到各種不同的誘惑,我的抵抗能力也更強些。等成家立業後,我的重心將要放在親情和事業上,那時候我是要為家庭負責,就算和妻子的愛情淡去了,轉化為親情,我也對對待她忠誠的。婚姻是以愛情為基礎,共同為了更好撫養雙方的後代而締結的契約,我簽訂了它,我就要努力維持它。姐,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孩子處在我們這樣的環境下成長。”

雅俐瑛沉默了,殷振燮雖然從來沒有出現在世瑛的面前,但是他對於世瑛的人生觀、價值觀甚至是格、人格的形成的影響仍然是巨大的。不管那個影響是好的還是不好的,但是他存在在那裡,沒有人可以無視掉他。就算是雅俐瑛也何嘗不是深受他的影響。

作者有話要說:《新月格格》裡的怒大海就是個典型的例子,還有《一顆紅豆》,都是***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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