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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廣春敲了兩下廁所隔間的門，“小柳？你沒事吧？怎麼不出聲啊？不要緊吧？”

柳煜只覺得一門之隔的聲音在他的腦內慢放，伴隨著那拖長變調的聲音，能聽到面板下蟲子窸窸窣窣的響動。它們齊齊翻身，不再蠕動，像是要死了，可灰褐色的蟲足根根分明，被面板包裹，又反過來刺激面板，讓柳煜的面板上出現了一個個褐色的凸起。

那些凸起看起來極為堅硬，且分裂般越長越多，逐漸覆蓋了整條手臂。毛孔被撐大，猶如蟲足要刺破面板，從柳煜身體裡鑽出來。

柳煜嚇得發不出聲音來，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馬桶上。

“咚”的一聲響，在廁所內出現了短暫的迴音。

門外的於廣春暫時停了叫喊，馬上又緊張地問道：“小柳？柳煜！你沒事吧？能開門嗎？能說話嗎？”

他用力拍了幾下門。

這震動聲彷彿是驚動了柳煜面板下的蟲子。它們抽搐了起來，柳煜就見到那些蟲足如雨後春筍，倏地刺破面板，張牙舞爪地從毛孔中伸了出來。

“我去給你找人！你堅持住！”於廣春大叫一聲，快步跑了出去。

柳煜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手臂。那些細細密密的刺，尖端分泌出了半透明的粘液，比起他先前以為的蟲足，更像是某種特殊的植物。它們似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慢慢縮回到了柳煜的面板內。

柳煜的面板上沒有留下任何破口，就是那一層半透明的粘液，都在那些刺消失之後，滲入毛孔一般，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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