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燒得不剩什麼,老城區裡戰鬥中是沒有救火一說的,何況克雷住的房子獨立於其他樓房,更是不會有雄獸去撲救,知情人都清楚林小樂已經轉移了位置,不由都是大為慶幸,要是小雌獸在失火的屋子裡,就算保不住五區,將所有古代種都放走,也要先把她搶救出來。
林小樂已經被雄獸們捧在了手心裡,外界的一切對她完全沒有影響,她僅僅損失了克雷枕頭下的信,以及塞滿了克雷家冰箱的零食。
而此刻,恰好是晚上七點十四分,林小樂待在路的家裡,正在看電視,這個電視比克雷家的大很多,足足佔了小半幅牆壁,林小樂還是聽不太懂,看著畫面卻可以猜個大概。
螢幕上軀體或腐爛或乾涸的人類遊屍大舉進攻五區的情景被拍了下來,由於拍攝者並不專業,因此畫面有些搖搖晃晃,這也太恐怖了……簡直就是喪屍圍城啊!林小樂吞了口唾沫,只見大批的屍體部隊伴隨著火光與爆炸聲前進著,從城牆裡卻跳出了許多隻龐然大物,林小樂憑著穿越前對動物的瞭解辨認出了狼,狗,和金錢豹,這並不難認,聯絡到之前她被藏到地底,以及外面的動靜,很顯然,這個節目說的是她住的地方。
默默地看了一會兒野獸與喪屍的廝殺大片,血肉四濺,腐肉橫飛,骷髏一樣的乾屍頭顱飛起,落在了拍攝者的鏡頭前,拍攝者一腳把頭蓋骨踩扁,爆裂聲後,他在地上蹭了蹭腳底的漿液,電視主持人說著陌生的語言,嘉賓發出會心的笑聲……漸漸地,林小樂把雙腿蜷縮上來,將下巴貼在膝蓋上,雙手將自己越摟越緊,她想起了克雷跳下來地洞以後,他的左邊肩背上血肉模糊,還有一股燒焦了的糊味,確實是燒焦了,皮肉翻卷看著就很疼,可是克雷好像根本不在意,只是把她緊緊張張地上下檢查了一邊,才舒出了一口氣,露出輕鬆的表情。
這個世界……好像沒有正常人類的樣子……
最後當林小樂發現緊抱胳膊縮成團的辦法再也無法安撫住自己,渾身開始發抖時,她果斷的跑向了廚房。克雷,流氓獸,還有之前的貓眼獸和四眼都不在,這大房子裡除她之外唯一的活物是路,他正哼著歌給她做飯呢!
林小樂奔進廚房,這裡的溫度比外面高,橘色的燈光也很溫暖,她咬了咬嘴唇,不著痕跡地靠近路,把手放在案臺上,看他一刀一刀切肉,他還醃了一盆排骨,估計是要燒給她吃的。
路撇了一眼林小樂,她的個頭那麼地小,肩膀勉強與案臺齊平,黑黑的睫毛又密又長,像兩把小扇子一樣覆蓋在眼眸上,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手中的肉食。路心裡好笑,便飛快地把肉切完,擦了擦手,蹲下來笑著對林小樂說道:“小樂,你肚子餓麼?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了。”他從碗裡拿了個藍色果子,又道:“要不你先吃一個這個?”
林小樂用力搖搖頭,本來她一直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跑來找路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不要胡思亂想,現在被路溫柔的聲音一激,她鼻子一酸,眼睛反而模糊了,嘴角往下一彎,林小樂伸手抱住了路的脖子,將臉埋在他肩膀嗚嗚地哭起來。
“小樂?!”這下路急了,他手忙腳亂把林小樂從身上摘了下來,看她淚眼模糊慌張失措的小可憐樣兒,他緊張地摸摸她的腦門,又摸摸她肚皮,最後還捉起她的腳檢查了之前的扭傷,急道:“小樂,你怎麼了?是肚子疼嗎?病了嗎?!”
“哇!!”林小樂痛哭失聲,她知道自己目前僅有的出路就是在克雷面前扮演好乖乖寵物的角色,再儘快將他弄到手……但是從穿越開始到現在,她已經嚇壞了,再加上電視上那些殘酷的畫面與聲音,林小樂真的需要有人緊緊抱著她,承諾她以後的安全,她才不會那麼地害怕,無論這個人是克雷,流氓獸或者是路。
林小樂再次伸出手,死死抱住了路的脖子,把整個身體都貼了上去,眼淚迅速浸溼了路的衣領。
路並沒有趁機吃林小樂的豆腐,小雌獸的悲痛哭聲把他的心擰成了一團,雖然他遐想了很久的那對柔軟富有彈性的小胖兔此刻正貼在他胸前,他也沒有想辦法去摸一把或者怎麼樣,這隻忠實可靠的大狗抱住了林小樂的背,用不輕不重的力道將她緊緊地摟在了懷中,連聽到了門口的響動,他也沒有放開林小樂。
這場面有點滑稽,路坐在廚房的地板上,抱著哇哇大哭的林小樂,從體型上來看,倒像是大人抱著小孩子一樣,他特意給林小樂燉的水果糊噗噗地沸騰,溢位了鍋沿,落在爐火上吱吱響,金錢豹伊諾手裡提著大袋小袋的東西,傻站在廚房門口,臉上表情扭曲,活像家庭主婦揹著三十斤大米回到家裡卻看到老公和陌生女人偷情一般。
在路的懷裡發洩了一下,林小樂才哽咽著,從他懷裡抬起頭,抽了抽鼻子道:“什麼東西糊了。”
路早就看到了伊諾,他關上了水果糊的火,找了塊乾淨手巾,潤溼擰乾以後給林小樂擦了擦臉,才摸摸她的頭,把水果糊盛了半碗,擱在一邊涼著。
“克雷和修沒空,我過來陪小樂。”伊諾放下幾個大口袋,上前把林小樂抱了起來,用臉貼了貼她的臉頰,不悅道:“她的體溫蠻正常的,又沒生病,怎麼哭得那麼厲害,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猥瑣無恥的事。”
“沒有。”路搖頭,想了想說道:“可能是電視節目嚇到她了,小樂畢竟還是幼獸啊,還是雌性,跟我們不一樣,是我錯了,我只是想聽聽新聞,才換到那個臺的。”
看電視也會被嚇哭嗎?伊諾心裡軟得快要化了,簡直不知應該對手上這隻還在一個勁兒抽噎的小動物怎麼辦才好,繁殖營的雌獸是永遠也學不會看電視的,異性身上這種柔弱,膽怯又軟趴趴的美好特質,他還是第一次真正領會到,看著林小樂紅紅的眼睛和鼻頭,他渾身都在酥麻。
說白了,林小樂膽小如鼠的性格與脆弱易受傷的身體,恰好符合了這些十足強勢的雄獸的審美觀,並且戳中了他們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伊諾捧著林小樂出去了,路嘆了口氣,把他買來的食物分類放好,又忙著做飯,看來他盼望著能和小樂單獨吃飯,註定是個奢望!突然路想起了一件事,便衝外面說道:“伊諾,艾特說小雌獸可以從我們的皮毛中得到安全感,你變成獸形讓她躺在你身上可能比較好,唉,快把電視關了吧。”
“是麼?”伊諾鼻子碰鼻子,眼睛對眼睛,親暱地衝林小樂說,“小雌獸,你比較喜歡我們的獸形?可是不行哦,我們得用人形和你交`配,你那裡那麼小,獸形你怎麼承受得了?”
路滿頭黑線,無奈地說:“不是這個意思!”
林小樂跟貓眼獸還不是很熟,也就收住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