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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唯醒過來時，人已經在病房中。

消毒水的味道讓她想吐，手上輸著液，針頭刺入她的血管的疼痛彷彿到此刻還保留著，讓她的眼眶一熱。

她慢悠悠的轉過眼睛。

駱昀遲正趴在她的床邊睡覺。

身上的衣服已經皺了一片，身形都彷彿比從前單薄了許多，頭髮亂糟糟的。

虞唯看了很久後，終於還是忍不住抬手，想要幫他將眼前的劉海撥開。

但她剛一動，駱昀遲便醒了過來。

他的眼底裡是一片血絲，手卻是一把將她的握住，“你醒了？感覺怎麼樣？疼嗎？”

虞唯搖搖頭，“不疼。”

“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幫你叫醫生吧！”

話說完他就要起身，虞唯卻又將他拉住。

“孩子……沒了嗎？”

她的聲音很平靜。

駱昀遲聽著卻忍不住一凜！

在過了好一會兒後，他才僵硬著點頭，“是。”

“嗯，我就知道。”虞唯笑了笑，鬆開手，“我就知道……”

“沒事，虞唯。”駱昀遲趕緊將她的手抓住，“只要你好好的就夠了。”

“我沒事啊。”虞唯眨了眨眼睛，“本來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不是嗎？可能是上天覺得我沒有做母親的資格吧？這樣也挺好的，本來……本來他來的也不是時候，本來一開始，我就應該讓他走的，是我太貪心了，是因為我的貪心，才讓他疼的，駱昀遲，他走的時候，一定很疼……”

虞唯本來不想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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