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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裡的時候,已進入了初冬的天氣,冬天的陽光已不在溫暖,而刀子風嗖嗖地颳著,小雪花漫無邊際的飛舞著,我又一次回到了我夢中的大山。
大巴車像個疲憊不堪的老牛,努力而謹慎地行駛在溼漉漉的官路上。
在三岔鎮下了車,印象中的小鎮己不復存在,供銷社,殺豬站,還有官路兩旁的小攤小販,也不見了蹤影。
取而代之的是寬闊的水泥路面,和兩旁還未完工的兩層樓房。
我在風雪迷離中走著,幾疑懷疑自己走錯了路,幸好,在進山的路口,那株千年大松樹還在,我的記憶又甦醒了過來。
一個老漢從松樹後面走出來,也向山上走去。
“老哥,哪沓的?”我問。
“旮旯村的,你呢?”老漢問。
“我也是旮旯村的。”那人停了腳步,手搭涼棚,努力遮掩著撲面而來的雪花。
“哎呀呀,是你!山娃子!”那人發出了一聲感慨。
我仔細一望,這不是三驢子嗎?而他,只比我大了三歲,我倆是同學,在旮旯村小學二年級,我倆還坐在一起。
但從面相上看,他就像一個年邁的老人,禿頂,滿臉是包子的褶皺,穿著一件髒兮兮的大衣,一張口,露出了僅有的兩顆大黃牙。
三驢子看出了我的疑惑,苦笑了一下,“這狗日的日子。”
“怎麼了?你只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怎麼這樣蒼老?”我問。
“哎,別提了,這兩孩子,生生把我累成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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