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膊漢子等人這話,不異於不想欠公孫度太多,因為五個人怎麼也得另外再住一個房間,意味著在他們身上還要額外進行花費,因為公孫度明白真要種莊稼並不差這麼一兩天時間。
嘭~
公孫度正想回話的時候,房門被人暴力推開,面色頓時一沉,轉頭看向房門處。
“誰是李明?”
李明,公孫度的化名,咳咳,只是他對某個不要臉,又還心狠手辣的‘老二’充滿了怨念的趨勢下,下意識脫口而出的化名。可惜,他忘了,他先是身處那時的數百年之前,且不說人家能不能知道他的怨念,就說還能不能有這麼一個人,都還不一定呢!
公孫度沒有理會來人的意思,哪怕他們是穿著制式服裝的傢伙,也是一樣,只是陰沉的看著他們。
“這絕對是一個殺過人的傢伙,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真的是一個強人!”牙將帶著十來個手下本來是來拿人的,客棧的小二告訴他客棧出現了強人,很可能是想要襲擊衙門。但公孫度的眼神,讓他感到害怕,以致於後邊的話,哽在了喉嚨,感到分外難受。
即便如此,過了一陣,公孫度還是一言不發,讓牙將心底也有了怒氣,好歹他也是官軍不是。哦,官軍?是的,衙門,亦做牙門,就是因為有牙將和他的一眾手下才有這樣的稱呼的。所以,他們的確是官軍!也是他們之前抓捕的華佗,現在輪到了公孫度,在不能暴露身份的前提下,看樣子也免不了走上一著啊。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如此無禮!”
公孫度的話,懾住了牙將,要說的話再次哽在了喉嚨,不過這次他的注意力沒有在這上邊,因為他有些琢磨不定公孫度的身份,進而認真打量起了公孫度。作為一名小小的牙將,自有他的生存之道,其中最關鍵的便是絕不招惹他惹不起的人。這之中,就包括官位比他大,背景比他厚,額,他只是一個小世家出身有點武藝的庶子罷了,比他厚的太多、太多了。
“沒有絲毫畏懼,面上更是隻有憤怒!”
牙將打量完之後,給出了這樣一個評價。
同樣的,也讓他明白若是沒有一定的底氣,敢這樣的,絕對沒有,絕對不可能有。明白這些之後,牙將的眼神不由有些閃爍不定,同時心底也對前來通訊的小二,以及這家客棧的掌櫃產生了一絲怨恨:混蛋,等這次結束之後,某一定要弄死你們,弄死你們!
“某聽聞老馮客棧有強人出沒,擔心引起騷動,這才帶著手下趕了過來。”
牙將明顯是在示弱,但公孫度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因為現在退了,很可能會被認為是心虛。
“強人?哼!”
話不多,但是公孫度眼中開始閃爍的殺機,讓牙將如墜冰窟,身子都快變得僵硬了。牙將絲毫不懷疑,若是公孫度手邊有兵器,絕對會狠狠的給他來上一下,而這一下,很可能會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不過,牙將面上也覺得有些掛不住,但在性命攸關的問題上,他還是忍住了。
“沒錯,強人!”牙將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話的。但為了避免公孫度突然爆發,面上卻帶起了一絲鄭重。
真是怎麼看,怎麼詭異!
“這是一個有趣的牙將!”公孫度心底微微一笑,對自己說道。
“大人,屬下回來了!”
突然,一句話插了進來。
雙方俱是循聲望去。
不同的是,公孫度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面上的神色變為了淡然。
這一切,讓牙將更是覺得心驚,因為“大人”之稱,可不是隨便喊的,就像他牙將之職,雖然有個“將”字,但通常是不會被稱為將軍的。同樣的,大人,也就不是誰都可以這麼稱呼的。
換句話講,這意味著公孫度,或者說是牙將眼中的李明,官職絕對比他高,不是他可以招惹的。而且,就看陽儀絲毫不懼他手下的人,直接將之撥開,走進屋來,而遠處似乎還站著縣裡第一家族沮家之人,更讓牙將覺得恐懼,恨不得立馬掉頭離開。
後悔藥有嗎?我想要買!
如果牙將懂得這樣一句話,鐵定會高撥出聲。現在,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腦袋一甩,轉身就帶著手下往外走去。
“走?呵呵!”公孫度輕笑一聲,沒有過多的糾纏。但這話落到牙將耳中,味道就不同了,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恥辱,以致於讓他離開之後做了一件連後悔都沒有機會的事情。
陽儀快步來到公孫度身前,低聲道:“公子,出事了!”
“出事了?”公孫度不知道有什麼事會比華佗突然出現,又突然沒了更嚴重。
陽儀沉重的點點頭,道:“是的,輕影好像不見了。”
嘎~
公孫度好似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僵硬的轉動脖子,看著陽儀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看到陽儀再次點頭,公孫度心情瞬間就不美了,之前的想法全都拋到了腦後。華佗,只要人還在,就算現在人“跑了”,總有再找到的一天不是,尤其是那什麼之後,咳咳,就是推翻腐敗的漢朝之後,咳咳咳,嗓子不爽,咳一下,表示沒有說出真實想法。
但是輕影沒了,公孫度能去哪找一個替代品,而且,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已經完全將輕影看做是自己不可或缺的夥伴了。
“到底怎麼回事?”公孫度寒聲道。至於赤膊漢子幾人,早在牙將到來的時候,就沒有再有任何說話的意思,不過夠意思的是,他們並未因為牙將等人的到來有絲毫的退縮,依舊堅定的站在公孫度身後。
陽儀看了眼赤膊漢子幾人,見公孫度沒有避諱他們的意思:“剛才回來的時候,某見遷馬的小二臉色不太對,起初還以為公子出了什麼事,可某一想,以公子的能耐不可能出事啊!於是就抓著小二一頓逼問,結果被逼問一番過後,才知道公子的馬不見了。”
“不見了多久了?是誰幹的?”公孫度也發現沮家的來人,雖然陽儀沒說,但也猜到了,所以沒有立即動手的意思,只是問道。
“大約一刻鐘時間,具體是誰幹的還不清楚。照顧馬匹的小二說因為馬棚的草料沒了,他就去倉庫取草料,結果回來的時候,馬就不見。”
公孫度聞言,陷入沉思:“一刻鐘?也就是我回到客棧之後不久,這會是誰呢?”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告訴公孫度,絕對是客棧的人下的手,而且很可能就是客棧掌櫃和其他人合作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