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舉到是沒說什麼,說到袍子的時候,劉舉說話了。
這個巫師,一生都在為自己的袍子努力,一生賺的錢都買袍子了。
“什麼意思?”唐曼問。
“羅隱的袍子不是一般的袍子,第一,袍子抽絲是要用66件衣服,抽出來絲,是屍衣抽絲,然後上染,青染,這個過程必須是十三天,十三天完成後,就是掛金線,黑金,黑金屬於水,金品上則黃,中則赤,下則黑,黃是黃金,赤則是銅,黑則是鐵,黑金成線,縫製袍子,軟如線絲,這個很難。”劉舉說。
“鐵能值幾個錢兒?”董禮說。
“金是火,銅是木,鐵是水,水也是陰,這正是巫師所用,不能用金和銅,難就難在,黑金如絲,這件袍子要九十九天才能完成。”劉舉說。
“價格是太貴了,我答應了羅隱了。”唐曼說。
“答應巫師的事情,就得辦。”劉舉說。
唐曼發愁了,袍子加包,十七萬。
“我和天堂店的修師傅到是認識,可是這種東西沒辦法說的。”劉舉說。
“不麻煩您了,我再想辦法。”唐曼說。
第二天,唐曼去了局裡,和局長說這件事情。
局長看了唐曼半天,說:“這怎麼讓我批覆?”
“這事不辦……”唐曼說。
“場子裡你自己想辦法,我知道這件事情了。”局長說。
唐曼回場子,把主任叫進來,把財會叫進來,說這件事情。
主任說:“這個你就不參與了。”
主任出去了。
財會說:“每年都會有一筆活動的錢,這也是局裡允許的,這錢我就寫成煉化工錯拿了骨灰,賠償的精神撫慰金。”
“嗯,到時候你拿著找局長簽字,不簽字你就睡在他的辦公室。”唐曼說。
財會點頭,出去了。
這事可不能弄到自己的身上,到時候說不清楚。
下午休息的時候,胡集打來電話。
“鬼市出棺了。”唐曼一愣。
“什麼意思?”唐曼問。
“鬼市也死人的,死的人,就要出棺於市,一共是三棺,三棺出,本來是納棺師的活兒,葉軍接了。”胡集說。
“誰接了,那就是鬼市的事情,怎麼了?”唐曼問。
“這活葉軍是做不了的,會出事的。”胡集說。
“噢,我知道了。”唐曼掛了電話。
這鬼市出棺,唐曼不懂,第一次聽說。
她給葉軍打電話,問這件事情。
“確實是,我接了這活兒了,鬼市出棺,鬼市的妝有點特別,我也知道怎麼上這個妝,但是沒上過,對我是鍛鍊,我還想給你打電話,唐教授能不能和我一起來做這個妝。”葉軍說。
“鬼市的事情,你最好不做,十分的麻煩的。”唐曼說。
“我覺得不管是什麼妝,都需試一下,這樣才能把妝做好。”葉軍說。
唐曼說:“那我就不管了,我不會做的。”
唐曼掛了電話。
胡集做鬼市妝,看來是做過,也懂,葉軍第一次。
納棺師收鬼市妝,恐怕這是一筆不小的錢,如果真是這樣,那胡集不會放手的。
胡集沒有明說,讓她勸葉軍,但是話裡話外的已經是很明顯了。
唐曼勸了,勸不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胡集就進來了。
唐曼讓胡集一起吃。
胡集也沒有客氣。
吃飯的時候,胡集說出來的話,讓唐曼差點把碗給扣了。
唐曼怎麼也是沒有想到,胡集告訴唐曼,鬼市出棺於市,今天半夜十二點,從古街而過,會停在某一個宅子門前,要棺禮。
“棺禮是什麼?”唐曼問。
“就是一碗水,倒在棺材上就行了。”胡集說。
“為什麼?”唐曼問。
“出鬼市之棺,是火,以水而生,市外之水。”胡集說。
“會對這家人有什麼影響嗎?”唐曼問。
“容易嚇著,跟棺人會講的,但是也容易嚇著。”胡集說。
“這真是沒道理了。”唐曼說。
“是呀,就葉軍搶了這鬼市棺活,也是沒有道理的。”胡集說。
“一妝多少錢?”唐曼問。
“六萬。”胡集說。
這可真不少。
“那葉軍第一次上鬼市之妝,鬼市能相信他嗎?”唐曼問。
“不知道誰做了中間人,說服了鬼市。”胡集說。
“原來都是給你的?”唐曼問。
“我也是有中間人的,給我六萬,到底一妝多少錢,不知道。”胡集說。
看來是做什麼生意的人都有。
“我勸過葉軍,沒成。”唐曼說。
“不用勸了,我今天來,也是告訴你一聲,不要和葉軍合妝,這鬼市之妝,有著太多的說法。”胡集說。
“那如果葉軍砸妝了怎麼辦?”唐曼問。
“賠償,十倍,葉軍不差那點錢,砸妝後,再找人上妝,葉軍就不能動了,這個價格就是翻了一倍,因為有一個下妝。”胡集笑起來。
這胡集也是想著,葉軍砸妝,那到是多賺了一半的錢了。
胡集一個多小時後,離開了。
董禮問:“師父,你別聽胡集的,這個人說話沒準兒。”
“別參與師父的事情。”唐曼說。
唐曼沒有想到,半夜有人敲門,開啟門,三棺擺在門前,棺前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說:“舍一碗棺水。”
唐曼沒有想到,三棺出鬼市,竟然會停在這兒要棺水。
唐曼拿著碗,接了水,一口棺材上面倒了一點。
這個人拿出了幾百塊錢,說聲謝謝就走了。
那棺自行,應該是陰氣拖行。
唐曼關上門,坐在院子裡抽菸,越發的感覺這事不對。
上班,辦公室主任進來,把天堂店的票據放在桌子上。
唐曼給羅隱打電話,說衣服票在這兒,她給送過去。
“不必了,到時候我直接拿衣服就行了,修師傅已經告訴我了。”羅隱說完掛了電話,連一個謝字都沒有。
看來這是人家賺的錢,如果真的出事,那就是人命了,這麼一想,也沒有問題。
唐人打電話來,說中午到他那兒去,有重要的事情。
唐曼不知道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中午,自己過去。
唐人菜弄好了,紅酒擺上了。
唐曼沒喝酒,吃飯的時候,唐人問了:“昨天鬼市棺到你宅門前了吧?”
唐曼一愣,這事唐人都知道了。
“是,借了一碗水。”唐曼說。
“這個哈達,跟你借水,也是沒道理了。”唐人說。
“怎麼了?就一碗水的事情。”唐曼奇怪。
“沒那麼簡單的,借水成災,你會有一災的。”唐人說。
“這就沒道理了,人家好心借水,到是給人家災難?”唐曼說。
“鬼市是沒有道理可講的,這就是憑著帶棺人來定,這就是命,你天天在火葬場待著,是化妝師,陰氣重,找到你也是正常了,你要進鬼市。”唐人說。
唐曼就明白了。
晚上,唐曼進的鬼市,找哈達。
“嗯,這個月第一次。”哈達說。
“這次不是我的事,不能算第一次,那鬼市出棺出到我的宅門前了。”唐曼說。
“什麼?”哈達愣住了,愣愣的看了唐曼半天。
哈達把帶棺人叫進來了,一通的臭罵。
帶棺人並不知道那宅子是唐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