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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天釋的濃眉抖了一下，眼睛裡有一絲不同的神態閃過。

周採元連續淡然張望，現在才講話道：“湯大公子現在經搬入新宅，待會兒我會把地點報告你。”

湯天釋這才留意到大廳裡的這位目生女人，她也是一身顏色素淡的衣，面上不施脂粉，髮間也未戴半點金飾，晶瑩的眼珠和白淨的面容卻格外有目共睹，那張纖巧的嘴如果是輕笑起來，人的心跳都大約要停下。湯家姐妹或溫婉或崇高或無邪，可謂各有所長，但任是萬紫千紅，也壓她滿身的清豔獨特。他看著她，腦海中剎時閃過一個念頭：“你是周採元。”

陽光照進入，碰巧照進了湯天釋的眼睛，他的眼睛帶著笑意，便像是滿天陰暗裡突然照進入的一縷光明，他認真地看著周採元，講話道：“我曉得你，他給我的信裡，每一週都提到了你，因此我彷佛很早便經認識你了。”

周採元的臉莫名巧妙有些泛紅，她隱約可以猜測出湯天釋為什麼會認識自己，他是湯昀瑾的親弟弟，同為湯夫人所出，情緒天然也非同一樣。他口中的“他”，除了湯連稱以外毫不會有第二單方面。湯昀瑾為什麼每週信都會提到她，答案不言而喻。如果現在她有鏡子，她會發現自己臉頰上的紅暈不可以自升了起來，但如果這時候有人詰問她什麼原因，只怕她也說不出來。

周採元從亂葬崗爬出來這麼久，恐怕第一次隱約覺察到了一個女人秘密的心情，但也僅僅是一剎時，她很快便恢復如常，只是淡淡含笑道：“三公子，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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