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說著那許志若也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幹!”
“幹!”
就在兩人談得正興起的時候,便有一個手下急三火四地跑了進來,快步上前對馮玉郎耳語了起來。
“你說什麼?確有此事?”
“確有此事,都是小的親眼所見的!”
兩人的對話自然引起了許志若的注意,“馮老弟,你的臉色突然變得這麼難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手下人來報,那個李家的大少爺正帶著一個龐大的車隊往這邊走呢!估計一會兒就到了,志若兄你先吃著,我得過去盯著點了。”
說著那馮玉郎便起身跟著手下離開了飯館,並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船塢區的入口。
然而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李信便親自帶著著車隊浩浩蕩蕩地過來了。
“李隊長!不好意思,請等一下!”待李信和車隊來到近前,那馮玉郎便上前攔住了去路對李信說道。
李信則只是看了一眼面前的馮玉郎,明知故問道:“我當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攔我的車隊,鬧了半天原來是你啊!有事麼?”
儘管李信這話說得很是囂張,
但那馮玉郎卻也只能暗自在心裡不爽,表面上依舊陪著笑說道:“敢問李隊長,您身後的車上裝的是什麼啊?”
話音未落,李信的臉便“唰”地一下直接沉了下來,一字一句地說道:“怎麼?想查我?”
“不不不,李隊長不要誤會,我只是……”
不等那馮玉郎把話說完,李信便不由分說當著所有人的面甩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厲聲呵斥道:“混賬東西!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車上裝的什麼也是你能隨便打聽的?還不給我讓開!”
那馮玉郎捱了一耳光之後,一股無名之火便湧上了心頭,剛要有所動作,不想對面的李信就直接把槍掏了出來,頂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我再說一遍,給我讓開!否則我手上的槍可不長眼!”
那馮玉郎自打有了十三太保奪命書生的名頭以後,無論黑白兩道哪個見了他不都是客客氣氣的?就連身為日本人的南造雲子都對自己以禮相待,可現在當眾平白無故地捱了李信一耳光不說,還被他用槍指著自己的頭!
這下可把馮玉郎徹徹底底激怒了。
只見那馮玉郎趁李信不備,眨眼間便從腰間抽出了那把軟劍,在側身的通神,右手順勢向上一撩,不輕不重地打掉了李信手裡的槍,緊接著左手按住李信的肩頭,並以此為支點幾乎在瞬間整個人便如同鬼魅一般地轉到了他的身後。
那馮玉郎的動作極其連貫,一氣呵成,從動手到成功反制李信整個過程大約只用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等李信反應過來,馮玉郎的劍便已經搭在他的脖子上了。
“對不住了,李隊長!馮某人得罪了!”說著那馮玉郎大手一揮,對手下命令道,“把車上所有箱子統統給我開啟,仔細地搜!一個也不能放過!”
那些個手下可不管別的,有了馮玉郎的命令便一擁而上動手撬起了剛剛才密封好的箱子。
而車上的那些李家的夥計見少東家被人抓了人質,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便猛然響了起來,“你們幹什麼?還不快給我住手!”
隨即一個熟悉的人影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李信定睛一看,來者非是旁人,赫然便是許志若!
“志若兄,你來的正好……”
“放人!”不等馮玉郎把話說完,那許志若便沉聲對他說道。
“你說什麼?”那馮玉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反問了一句。
這下那許志若的臉色便更加陰沉了,“我讓你放人!沒聽到嗎?你還嫌事情鬧的不夠大嗎?”
說著便暗中向馮玉郎使了個眼色,後者這才注意到自己跟李信的衝突才發生沒多久,周圍便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圍觀群眾,這才明白了許志若的意思,悻悻地放開了李信。
“李隊長,不好意思!是我這個兄弟多有得罪,改日許某人定當帶著他到府上登門謝罪。還請李隊長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或許是急著將身後那批箱子裝船,李信只是哼了一聲,又在經過馮玉郎身邊的時候也不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才跟著車隊徑直進到了船塢裡面。
“我說志若兄,你剛剛為什麼不讓我開箱驗貨呀?難道你看不出來那批貨有問題嗎?”
許志若則輕笑了一聲,“這個我當然知道了,可是你剛剛注意到了沒有,圍觀人群中除了看熱鬧的可還有幾個挎著相機的記者啊!”
“切!這有什麼?我做的做了,還怕他們拍照報道嗎?”
“糊塗!”許志若聽了便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那李家大少爺是什麼人?那可是貿易部部長李秉堂的兒子,警備處林文強處長最得力的手下,還是巖井大佐、雲子小姐身邊的紅人,你這麼公開跟他叫板不是自討苦吃嗎?”
“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了我一耳光,還用搶指著我的頭,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可即便要出氣也得講究點方式方法不是?”
聽許志若這麼一說,那馮玉郎便眼睛一亮,“這麼說,志若兄已經有辦法了替兄弟我出這口氣了?”
“辦法倒是有,就是不知道馮老弟你願不願意冒這個險了!”
馮玉郎也不含糊,“只要能出了
這口惡氣,你讓我幹怎麼都行!”
“好!那我一會就把那些記者給叫過來,等天色徹底黑下來以後再按照我的計劃行動!”
“嗯,我聽你的!”
十分鐘後,剛剛在人群中的三個記者便被許志若很“客氣”地請到了馮玉郎臨時設立的門衛室。
“你們是什麼人?把我們帶到這來做什麼?”剛一進門,其中一個青年記者便忍不住問道。
許志若則面帶著微笑慢悠悠地回道:“別緊張,這位記者朋友!我之所以把你們叫到這來,就是想給你們一個報道大新聞的機會。不知道你們感不感興趣啊?”
此話一出,三人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寫滿了疑惑。
而許志若也不急,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心中還有不少的疑慮,不過你們應該相信我說的話,我可以用我的名譽擔保!”
“你的名譽?這算什麼擔保?”
“當然算了,因為我的名字叫許志若!”
話音未落,三人便無一例外地大吃了一驚,就連那個一開始還對他抱有敵意的青年記者眼睛裡都流露出了難以抑制的崇拜,“您……您就是被譽為文壇泰斗的志若居士,許先生?”
“如假包換!這下你們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