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則把手上用中日雙語寫下的審訊記錄往吉村面前一放，彙報道：“報告吉村少佐，經審訊犯人名叫王小七，二十五歲，是虯江碼頭的一名縴夫，據他交代，之所以去襲擊倉庫是受了商會里一個姓李的指使的。”

“是嗎？”吉村連看都沒看那份審訊記錄一眼，微眯著眼睛一字一句地對李信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整個上海總商會里，好像只有一個人姓李吧？”

此話一出，周圍的氣氛便立刻緊張了起來，甚至連負責看守的獄卒也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傢伙。

而此時的李信非但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反而幾乎沒有片刻猶豫地說道：“報告吉村少佐！您說的沒錯，那個人就是卑職的父親李秉堂！”

“想不到你竟能如此淡定地說出令尊的名字，著實讓我感到十分的意外啊！”

吉村看著李信似笑非笑地說道。

“一份口供罷了，倘若僅憑那人的一面之詞就妄下結論，豈不是太草率了？您說對吧？”

吉村點了點頭，“有道理。那依你看要怎麼才能下定結論呢？”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聯絡租界對上海總商會進行全面調查。”

“然後呢？”

“然後調查如果家父因此定罪，誰的受益最大，那麼那個人即便不是‘影子’，也是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

“你就這麼肯定令尊是被誣陷的嗎？”

李信毫不閃躲地直視著吉村的眼睛，道：“當然，如果這一切真的是由家父策劃的話，又怎麼會如此大意地洩露有可能引火燒身的關鍵資訊呢？倘若真是那樣的話，他這個商會副主席應該早就做不下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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