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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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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子都能欺辱於她,不就是認定她懷的是個蒙種,要把她孩子給操下嗎。

而且沒想到就連自家人也不信她,這口氣丹妮己經憋了許久,為了這口氣,丹妮非要把肚子的孩子給生下不可,讓人知曉,她懷的是堂堂正正的陳家子,可不是什么蒙種。

也因為這口氣,丹妮方能撐到現在,但隨著時間過去,丹妮的哀嚎聲越來越小,這孩子生下來的機率也越發小的可憐了。

血一盆一盆的往外搬,再配上丹妮的慘叫聲,鄰人也怕出了人命,三三兩兩的閃了,倒是一個積年的老人,見廖家人慌了手腳,勸道:「看這樣子妮子是不行了,還是送到城裡的醫館去,捉副催生藥試試。」

「很是!很是!」丹妮父——老廖連連點頭,「還是三叔說的是。」

隨即招了二個兒子,叫道:「大郎、二郎,快跟村長借了牛車,送你妹妹去醫館。」

去醫館等於花銀子,小於氏當場臉就垮了下來,但還來不及說話,大於氏的眼刃就如刀子一般射過來了,「於氏!妳有什么意見?」

聲音之冷,讓小於氏當場打了個寒顫,她是大於氏的親侄女,大於氏向來不是親親熱熱的叫她名字,就是叫她老大家的,何時這般叫她於氏了!?

小於氏心知大於氏動了真火,連忙垂下頭陪笑道:「牛車顫的很,我給妹妹拿個被子壂著。」

大於氏面色漸緩,點了點頭道,「嗯,還是老大家的機靈,快拿套乾淨的被褥給妳妹妹用。」

「是。」小於氏回房拿了套乾淨的被褥,見那被褥沒一會兒被丹妮身下的羊水浸紅一大片,又是心疼又是有些恐懼,她剛已問清了,要不是妞子多嘴說了那么一句,妮子也不會被氣到早產。

妮子沒事便罷,妮子若是有事,只怕她也沒啥好下場。想了一想,小於氏忍痛拿了那了一串錢出來給廖大郎,「該用就用,別省著了。」

廖大郎嚇的差點把手裡的錢給摔落了,他家婆娘是轉性了,怎么那么大方了!?

見小於氏面上難掩的心痛中帶著一點恐懼,廖大郎心念一轉,這事一定有鬼!

大於氏臉上倒是多了幾分溫和之意,「也算妳有心了。」她手裡還有些私房,一劑催生藥花銷不了多少,怕就怕妮子情況不好,醫館不肯收……

正如大於氏所懼怕的,當廖家人好不容易把丹妮送到醫館之後,大夫見了丹妮的情況,搖了搖頭,連藥都不開,就叫廖家往左轉,去找左進的第三戶棺材鋪去了。

那怕大於氏把手裡的私房,小於氏貼補的銀錢,甚至連丹妮手上的陳家傳家寶——赤金戒指都取了下來了,但醫館大夫還是使勁的搖頭,不敢開藥,叫她們做好準備吧。

大於氏那肯,當下又哭又鬧的求著,廖大郎和廖二郎都是粗人,當下就掄起拳頭了,老廖也是個陰狠的,抽著水菸袋,一臉愁容,暗暗提醒著兒子該往那兒打才疼,再加上一些從紅溪村一起來的鄉里鄉親,弄個醫館的門口比墟市還熱鬧三分。

這般吵鬧也引來了巡街的蒙人,吉日格拉正好帶著一個小隊經過,見狀扶著刀喝斥道:「兀那漢人,在此處聚集做什么?可是要鬧事?」

一見到蒙人軍隊,大部份的人一溜煙的走了,只剩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可憐大夫還有老廖夫婦等人。

吉日格拉一輩子在刀頭上舔血,對血氣味特別敏感,一聞到血氣味急忙上前,見著丹妮,他也驚了一下,「兀那漢女是怎么了?怎么都是血?」

丹妮雖然形容憔悴,因為失血過多,臉色白的像鬼,但吉日格拉一眼就認出她了,這漢女是走了什么楣運,次次見她都是悽慘的很。

眾人尷尬了一下,這蒙人是沒看過女人生產嗎?

最後還是大夫回道:「這婦人是難產了。」

「難產了你還不快救治!」吉日格拉吼道。

「羊水流盡,神仙難救啊!」老大夫嘆道。

「老子聽不懂漢文!」吉日格拉一笑,森森的白牙看起來特別銳利,他一推腰刀,銀白的刀鋒在光線的折射下閃閃發光,晃的老大夫的眼都花了。

吉日格拉無賴道:「老子只問救、不、救?」

盯著那腰刀反射的刀光,眾人默默地吞了口口水。

024 歸家

有些人以為當人失血過多,處於半昏迷狀態時應該是人事不知的。但丹妮不知為何可以清楚的感覺得到一切。

她的肉體正面臨女人一生中最痛苦之時,而靈魂卻似乎在天空中飄浮,超然物外,俯仰一切。

她看著一群人把她往醫館後院送,連那蒙古人都好奇的來了,她可以清楚看到老大夫是怎么給她灌藥催生的,一劑又一劑的苦藥汁好似流水一般的灌進她緊閉的嘴裡;爹爹是怎么唉聲嘆氣,連水煙都沒心思抽了,被菸袋子燙了手;娘娘是怎么哭天嗆地,求著大夫再想想辨法;兩個兄長也是一臉悲悽,就算是最愛計較的嫂子也是不停抹著淚,還有那人……

那個叫著吉日格拉的蒙古人,拿著刀在一旁好似在看熱鬧,但偶爾偷瞧過來的眼底有著隱隱的擔心。

還有那老大夫,每灌一次藥就偷瞧一眼那蒙古人,再看看那銀光閃閃的刀刃,然後再換了一次方子。

丹妮莫名的有一種感覺,這個蒙古人待在醫館不肯走不是為了瞧什么熱鬧,而是怕那老大夫不肯治她。

一瞬間,她突然酸的想哭……

在老大夫不知換了多少個方子之後,血終於止住了,肚子裡的孩子也繼續往下墮,但她卻沒了生產的力氣了。

「妮子醒醒啊!」大於氏揉著女兒的手,想把那逐漸冷卻下來的手掌搓出一點溫度,哭喊著,「再不生下來,妳和孩子都會悶壞的。」

小於氏則是使勁的推著肚子,喊道:「妮子用力啊!」

似乎是小於氏的動作弄疼了丹妮,丹妮的身子微微一動,眼簾微微一張,然後又緩緩合起。

大小於氏又掐人中,又是搖著丹妮,丹妮也只是微微一動,眼睛連張都沒張,沒法子,又求了老大夫來瞧瞧。

本來丹妮止了血,服了催產藥之後,老大夫就避開了。男女授授不親,況且他又不是穩婆,斷沒去幫忙接生的理,被大於氏求的沒法子,指點道:「產婦已經昏迷,無力生產,唯今之計只有讓產婦醒來,方能繼續。」

老大夫拿出針灸用的銀針,嘆道:「男女授授不親,老夫也不好給小娘子針灸。」而且他也不會。老大夫默默吞下最後那一句話。

老大夫續道:「雖不能銀針刺穴,但十指連心,若拿銀針刺其十指,亦可以讓產婦疼醒。」劇烈疼痛亦可讓人活活疼醒,只要人醒了,加上之前灌的催產藥,才有幾分生存之機。

大於氏心下不忍,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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