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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是學堂上學的第一日，裴繡給四個孩子都換上新的春裝，去年特意讓她嫂子幫忙做的，開春一直捨不得給他們穿，特意留到今日。

幾個孩子穿戴整齊，揹著裴繡給他們縫的小挎包。開開心心的一起去學堂，裴繡墜在他們後面，第一天怎麼也得送一下。

村裡捨得送孩子上學的人也不多，附近鄰村的就更少了。整個學堂加起來二十多人，各各年齡段的都有，小周恆是最小的，但是他字認得多，學堂裡很多八九歲的孩子都沒上過學。

周夫子對周成夫婦兩個越來越滿意了，捨得把四個孩子都送來，這在鄉下地方是頭一份，很多人家，一家子縮衣節食就供一個孩子上學都很勉強。這對夫妻有魄力，有遠見。

他大孫子整天跟那四個孩子一起耍，他都聽他說過，周善那個白嫩俊俏的孩子是周成恩人託孤。

這家人人品不錯，是個厚道人家，沒有區別對待那孩子，而且對他大孫子也一視同仁，每天晨練完都招呼他吃早飯。他都說跟那小子說了很多回，都改不了，經常在人家家裡吃早飯。

他的老臉都要丟光了，只能讓大孫子把看過的書借他們看，把他淘汰的筆墨送人家一份。偶爾他寫壞的紙，或者滴了一點墨汁的紙也給他們送去。

裴繡都把紙收起來存著，筆墨也都存著，她沒有拿來用。等他們在學堂接受教育，需要練字時再拿出來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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