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說道:“我去可以,不過首先宣告啊,我不喝酒,一杯都不喝。”
李新年笑道:“那正好,到時候你送我回家。”
“那你慢慢吃吧。”顧雪拿著包出去了。
屋子裡只剩下李新年和譚冰兩個人。
“要不要再下幾個?”譚冰見李新年碗裡差不多快吃完了,問道。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那就再來十五個吧。”
譚冰笑道:“真是個飯桶,你一頓飯幾乎把我們三個人的分量都吃掉了。”
頓了一下,皺皺眉頭說道:“我聽小雪說你最近身體不太好,看著也不像啊。”
李新年嚇一跳,心想,顧紅該不會把自己舉不堅的事情告訴顧雪吧?如果讓丈母孃知道的話可丟死人了。
好在譚冰好像只是隨便說說,並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沒這事,那天只是在公司忙活了一晚上,第二天沒精神,正好被姐看見了。”李新年急忙說道。
譚冰瞥了李新年一眼,說道:“你要永遠記住,身體第一,賺錢第二,如果身體不好,就是有金山銀山有什麼用?”
李新年笑道:“這道理我還能不懂?”
“懂道理是一回事,行為方式是另一回事,別仗著自己年輕就滿不在乎,等身體垮掉一切都晚了。”譚冰帶著教訓的口吻說道。
丈母孃這麼關心自己的身體,李新年不禁一陣感動,笑道:“媽,你就別操心了,倒是你和我爸要多注意身體。”
譚冰嗔道:“我們可沒有你們這麼嬌氣。”
頓了一下,走到李新年身邊,低聲道:“你和紅紅是不是該打算要個孩子了?你們兩個的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老是這麼拖著。”
說實話,李新年還是頭一次聽到丈母孃這麼一本正經地談要孩子的事情。
他不禁想起微信中顧紅和依依的那段對話,聽上去好像顧紅也有要孩子的意思,說不定是丈母孃在背後的授意。
原來丈母孃關心自己的身體似乎還和要孩子有關。看來丈母孃想體驗一下含飴弄孫之樂了。
“媽,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倒是想要,可紅紅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打算。”李新年有點推脫責任地說道。
同時又想起了那個王濤,頓時心裡就浮上一層陰影。心想,如果顧紅真的出軌了,不清楚丈母孃還會不會支援自己要孩子,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丈母孃絕對不會譴責自己女兒,反而會替她辯解,說不定還會倒打一耙呢。
眼下她視自己為“己出”完全是因為顧紅的緣故。
一旦自己和顧紅走到了對立面,那她和自己馬上就會成為地對關係。
所以,跟丈母孃的親情必須要用和顧紅的婚姻來維持,一旦婚姻終止了,丈母孃就不會再多看自己一眼了。
可一旦證實顧紅紅杏出牆的話,自己還能跟她維持這段婚姻關係嗎?
眼下還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自己都已經舉不堅了,萬一顧紅真的出軌,難道還要維持這段婚姻?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要孩子的想法反而不切實際,難道讓孩子一出生就就成為單親家庭嗎?
當然,如果自己捨不得離開顧紅,甘願當縮頭烏龜的話,倒是可以考慮要個孩子來維繫這段婚姻。
但這意味著自己後半輩子將在屈辱中度過,也許最終就像顧百里一樣苟延殘喘,在顧紅的陰影裡度過這一生。
譚冰見女婿推脫,嗔道:“你少怪紅紅,我已經問過她了,她說你沒有這個打算,你們兩個究竟有沒有商量過這件事?”
李新年嘟囔道:“以前商量過,她說暫時不要。”
譚冰哼了一聲道:“以前是以前,條件不成熟,暫時不要也說得過去,可現在你們兩個都已經安定下來了,是該考慮孩子的問題了。”
李新年當然不能告訴丈母孃顧紅有可能已經出軌了,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自圓其說,猶豫了好一陣才說道:
“媽,紅紅剛剛當上了行長,整天早出晚歸,連個休息日都沒有,比以前更忙了,而我也整天忙著生意上的事,你說真要有個孩子,誰來帶?難道交給保姆?”
譚冰嗔道:“行長又怎麼樣?難道當行長的都斷絕子孫了?你口口聲聲忙生意,你做多大的生意?
這世上生意做的比你大的多了去了,難道都斷子絕孫了?
你少找藉口,我看,主要問題還在你這裡。”
李新年一聽丈母孃說主要問題在自己這裡,頓時就不敢出聲了。
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說自己舉不堅是事實,雖然這是基於心理上的因素造成的,可心病不除的話怎麼能和顧紅造得出孩子來。
譚冰見李新年不出聲,又說道:“這樣吧,過幾天等紅紅回來你們好好商量一下,這件事不能再拖了。
我已經想好了,等孩子生下來之後,你們沒時間帶的話,我來幫你們帶,趁著現在身體條件允許,再過幾年,就算我想帶也沒精力了。”
既然丈母孃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李新年也只好默認了。
反正生孩子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生出來的,這段時間還是趕緊想辦法把心病治好。
而治好心病的良藥當然是顧紅的忠誠,但即便最終證實顧紅確實對自己不忠,起碼也死心了,心都死了,還哪來的心病?
晚上,由鄭建江牽頭的小範圍同學聚會如期舉行,顧雪也參加了,一開始氣氛還挺融洽,一邊推杯換盞,一邊說些笑話。
可說著說著,不知怎麼話題就轉到了顧紅的身上,李新年的心病頓時就發作了,結果喝的酩酊大醉,都沒有顧得上跟鄭建江討論生意上的事情。
他自己也不記得是怎麼回家的,印象中隱約記得大姨子攙扶著自己回家的情形,但回到家裡就徹底斷片了。
後來他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已經恢復了男性的雄風,並且不停地和顧雪顛鸞倒鳳,直到筋疲力盡、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長時間,被一陣手機鈴聲驚醒,只覺得頭痛欲裂,渾身痠痛,一隻手摸索著找到了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急忙坐了起來。
靠,昨晚怎麼喝醉了,多半是顧雪把自己送回來的,該不會出醜吧?
“怎麼?還沒起來?就這點本事的話今後就別喝酒了?”顧雪嗔道。
“幾點了?”李新年渾渾噩噩地問道。
一邊腦子裡極力回想著昨晚的事情,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一切都模模糊糊的。
不過,夢境裡發生的事情倒有幾分印象,只是現在他也不敢肯定夢中的女人就是顧紅。
因為他記不得夢中女人的臉,隱約覺得是顧紅,可也像是顧雪,又像是餘小曼,甚至有可能是……。
操,簡直亂套了。
顧雪見李新年睡的連時間概念都沒有了,抱怨道:“你還好意思問?都快中午了,你趕緊吃點東西,我馬上過來。”
“怎麼?有事啊?”李新年閉著眼睛哼哼道。
顧雪罵道:“哎呀,你這兔崽子沒救了,怎麼?把昨天的事情都忘得一乾二淨了?我們的大財主已經到了,就住在今朝大酒店。”
李新年這才清醒過來,一拍腦門說道:“哎呀,怎麼把這件事大事都忘了,你已經過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