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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陰陽兩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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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景生情中,木驚宇的眼前又浮現出十一年前,畢芸被綁縛在中央祭壇,腳下冒出熊熊烈火,差點被燒死。

而他當初小小的身影,奮力掙脫莫雲深的雙掌,不顧生死的去搭救畢芸。最終引得莫雲深不得不為了保護自己,而違背菘陽真人的命令,帶著兩人對抗正道各派,拼死衝出無極虛,卻還是難逃一眾妖冥殿精怪的圍殺,死在山嶽象王的手中。

只是今天的無極廣場中,雖然還依照十多年前的樣子,將上下九門分開而坐。可這些門派中人不僅寥寥無幾,還個個神情落寞,顯然在無極虛的這段時間,遭受到了通玄上人的折磨。

木驚宇握緊雙手,暗暗發誓道:“通玄上人,我今天一定會將你斬殺在這裡,為靈智老祖,為因你死去的所有人報仇!”

畢芸察覺木驚宇的神情有異,連忙用手戳了戳他的腰間,提醒他這裡還有震凌子等人,千萬別引人懷疑。木驚宇默默點點頭,儘量舒展神色。

震凌子說道:“萬里莊主你看,虛主已經在下面等著我們了,咱們這就過去,別讓他等急了。”

“那木驚宇和這些人怎麼辦,也要一同帶過去嗎?””玲兒模仿著萬里擎天的語氣問道。

震凌子掃視一眼眾人說道:“虛主早就交代過了,只將木驚宇壓到中央,其餘眾人先帶到各宮中看守,等以後再說。”

玲兒正愁找不到藉口,讓木驚宇跟隨眾人潛入無極虛中。既然通玄上人做此安排,豈不正和心意。

馬上伸手將木驚宇召來:“吳副門主,你率領門下弟子,將鮫人部族和這些散修都壓到無極虛內。”

“屬下遵命。”因為木驚宇不能完全模仿吳六奇的聲音,只有外貌用人皮面具遮掩,生怕說的多了會引人懷疑,只敢快速的答應下來。

齊丹塵趁機說道:“萬里莊主、震凌子觀主,我估計吳副門主對我無極虛中不太熟悉,不如由我帶著他們將這些人關進各宮中。”

雲景天擔心震凌子會拒絕,率先同意道:“那就有勞齊兄了。虛主那邊,雲某會代為說明。”

既然雲景天同意了,萬里擎天似乎也沒意見,震凌子也不好多說什麼,說了幾句讓他安排周全之後,就任由他和假扮成吳六奇的木驚宇,帶領著一群默不作聲的歸雲山莊弟子,將不斷掙扎的鮫人部族和眾多散修,順著山避開鑿的小路離開。

等走得遠了,木驚宇見震凌子等人沒有起疑心,總算可以鬆口氣了。

從進入無極虛山門開始,一直到現在壓著眾人朝各宮走去,這段路是最艱險的。

不光是害怕震凌子等人會看出破綻,發現他們都是假扮的,也擔心這些歸雲山莊弟子,會趁機出聲作亂。

如果真發生這種情況,他們只能改變策略,強行擊殺震凌子,然後一同殺入無極虛內的無極廣場。

至於先煉製解藥,讓太二真人、各派掌門先服下,再救出雲沫喚醒黑白靈童的記憶等等,怕是難以實現了。當然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好在玲兒不光易容術精湛,還能在只聽過萬里擎天幾句話後,就將他的神態和語氣模仿得不差分毫,還有云景天和齊丹塵兩人從旁掩護,總算熬過了最為艱難的一關。

回身看了看後面跟著的一眾歸雲山莊弟子,木驚宇和聲說道:“諸位,我木驚宇知道,你們身為門下弟子,對萬里擎天的命令只有遵從,沒有反抗。所以才做下許多錯事。今天,你們能配合我們,不趁機出聲搗亂,也算將功贖過了。等平定了無極虛,我一定力勸各派掌門,對你們既往不咎。”

看似這些歸雲山莊的弟子,好像誠心悔過,配合木驚宇混入無極虛而不出聲揭破他們的身份。實則是因為,雷長卿等人混在其中,每人都控制兩三個歸雲山莊弟子的性命。

加上連萬里擎天都被擒住,易容成了木驚宇的模樣,副門主吳六奇也被擊殺在藏書閣外。他們這些人早就沒了主心骨,誰還敢隨意冒頭呢?

真要出聲的話,先不說有沒有機會,雷長卿等人就會立刻要了自己的性命。如今木驚宇又承諾放過他們,立刻引得眾人紛紛道謝。

“都小心一點!”雷長卿低聲怒吼兩句道:“你們能改過自新就行,用不著千恩萬謝,如果讓無極廣場中的人發覺,我雷長卿第一個要了你們的命!”

在雷長卿的威脅下,眾歸雲山莊弟子寒若蟬噤,全都縮著脖子,誰都不敢再言語一聲了。

這條依照山勢開鑿的石道彎彎曲曲,其中還有許多分叉,通往不同的地方。雖說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曾到無極虛內參加過論道大會,但僅限於各自居住的地方,對其餘地方自然不熟悉。

周文義問道:“齊兄,剩下的各派門人都被關在何處?”

齊丹塵指著下方,那些修建在陽極陣眼中的宮殿說道:“師尊在將他們壓回無極虛後,為了防止出現意外,特意將各位掌門以及修為高深的強者,都單獨關在了各宮之中。如今他們都被帶到無極廣場,這些地方自然空了下來。”

“至於剩下的幾百名弟子嗎,則關押在了陰極陣眼中,那裡全是我們四派弟子分別把守。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雲家主已經說服了雲泰,會放你們進入雲家看守的地方,先救出一些人。”

“辛苦齊師伯和雲家主了。”木驚宇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兩處陣眼的地形,然後快速做出安排:“等下過去後,我和畢芸找個地方藏起來,由齊師伯先護送雷堡主和周師伯等人,先聯絡上雲家的人,想辦法送古師叔進去,找到秦大哥後,馬上對照醫書,看看所配置的解藥是否正確。”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先讓雲家把守的各派門人先服下解藥,然後悄悄藏起來,一旦我這邊準備妥當,或者無極廣場中出現變故,立刻將其餘各派救出來。”

“木驚宇,那你呢?”周文義見木驚宇所做的安排,沒有把自己算在內,不由問道。

木驚宇回道:“等齊師伯將你們帶進去後,會馬上返回來找我,然後帶著我和畢芸兩人,去找到沫兒和黑白靈童。”

因為喚起黑白靈童的記憶實在艱險,一著不慎很可能會讓他們出聲示警,這樣的話場面一定會脫離掌控,所以木驚宇從始到終都沒有告訴眾人這個打算,為的正是怕他們反對。

如今到了無極虛內,才敢和盤托出。就算眾人反對,也會因為時間緊迫,而不得不同意。

果然,雷長卿第一個站出來說道:“不行不行,這樣做太危險了。黑白靈童的記憶早就沒了,就算你和畢芸站到面前,也喚醒不了他們。與其冒險,還不如跟著我們,先將各派救出來,然後一起殺向無極廣場!”

木驚宇搖搖頭道:“雷堡主,我也知道希望渺茫,可不試試總歸不能安心啊。因為,黑白靈童不光修為高深,還有自爆的能力,一旦通玄上人下了命令,除了幾個神知境界的人之外,誰能抵擋呢!”

眾人沉默下來,他們可比木驚宇更清楚,黑白靈童自爆的威力。可正如雷長卿所說,其中危險太大,稍有不慎就會有不可掌控的變故出現。只是見木驚宇態度堅決,眾人最後不得不妥協。

了夢大師從手腕上取下一串佛珠,鄭重地放到木驚宇手中:“木施主,這串佛珠乃是老衲耗費三十餘年煉製而成。雖說不能助你抵抗強敵,但捏碎之後,卻能護住你和畢芸公主的性命,保證能在長生境界強者的攻擊下,撐住數十息的時間。你拿著他,一旦黑白靈童要對你出手,可暫時抵擋片刻,順利脫身。”

木驚宇握著手中佛珠,朝著了夢大師雙手合十:“多謝大師。晚輩有信心能不動用這串佛珠,等平定了無極虛,再將佛珠雙手奉還。”

說話間,眾人已經順著盤山石道,來到了無極虛底部。木驚宇抬頭上望,只見雲景天和震凌子、玲兒三人站成一個三角方位,共同壓著易容成自己模樣的萬里擎天,朝著無極廣場飛去。

而廣場之中,通玄上人早就站起身,望著被縛雙手,不斷掙扎的木驚宇哈哈大笑,還以為這一次,真的能得成所願。

在看向其餘地方,各派掌門和太二真人、狴犴、朱厭、南宮靜秋、七絕書生等人,或是擔心,或是悲憤。要不是身中劇毒,早就衝上去解救自己了。

因為擔心走漏風聲,所以木驚宇所制定的計劃,並沒有讓齊丹塵和雲景天告訴給他們。怕的就是當這個假的自己現身後,他們不能表露出真正的神態,引起通玄上人的懷疑。

齊丹塵說道:“諸位,等假的木驚宇壓到場地中央,師尊就會用各派掌門的性命,逼迫他交出墟字靈珠。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充裕,咱們還是快點動手吧。”

眾人齊齊點頭,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完成,而且每一件都充滿兇險,還要浪費許多時間,確實容不得浪費。

在齊丹塵的引領下,所有人都加快了腳步。好在這裡距離陽極和陰極兩處地方已經不遠,加上有齊丹塵和木驚宇這個假扮成吳六奇的副門主隨行,所有遇見的無極虛弟子都沒過多盤問,順利來到分隔兩處的地方。

從上面看的時候,明明看到陽極和陰極之間毫無阻隔,可到了這裡才發現,中間其實有一條僅供三五人同行的過道,將兩處地方分開。

齊丹塵伸手推開一側的院門,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眾人朝裡望了幾眼,只見裡面陰風陣陣,明明是白天,卻陰沉昏暗,好似身處傍晚時分,想必這裡就是陰極所在。

齊丹塵引著眾人先進入到陰極之中,支開看守的一眾無極虛弟子後,將木驚宇和畢芸帶到緊挨著出口的一個房間中。

“木驚宇、畢芸,這裡平常沒有人進入,你們先在這裡等我。容我先把他們送到裡面,跟雲泰交接一下,再回來帶你們去尋找雲沫師妹和黑白靈童。”

木驚宇不想耽誤時間,執意要和畢芸親自去找,連忙將剛才齊丹塵給的鑰匙拿出來說道:“齊師伯,你告訴我陽極宮和陰極宮殿具體位置,我與畢芸先過去找。”

“不行。”齊丹塵伸手推回了鑰匙:“我開始也想讓你獨自去尋找。可那時我擔心,不能跟隨你們進來。既然到了這裡,自然不會放任你去冒險了。”

木驚宇還想堅持,但齊丹塵說什麼也不願意,只能讓齊丹塵快一點,早起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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