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則璨徹底沉下了臉,那些壓抑的憤怒從一個小口子裡瘋狂地湧出來。
他青筋暴起,突然上前一步,一隻手死死地掐住對方的脖子,一隻胳膊橫在他的胸口,讓他無法反抗。
現在的徐文江別說是想打徐則璨,就連碰也碰不到對方。
徐則璨將他壓到地上,身邊的隊友們大概知道了是什麼情況,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衝上來阻止他。
既然他們是一個團隊,就會為他一起承擔。
“你還想怎麼整我?你以為還有什麼能耐?!”
徐則璨將這個曾經把他圍在家中的角落裡毆打的男人,輕而易舉地壓在地上。
晨曦的微光,徹底照亮了童年的暗影。
“徐文江,我不止是不怕你,還根本不想為你浪費時間,你聽見我女朋友說的了嗎?你他媽的不配。”
第63章 第62章 甜度n+3
徐文江的下屬見到這一幕, 趕緊衝上來拉開兩人。
反倒是STE的眾人都異常的淡定,向凱只看了看徐則璨, 見他確實沒吃虧,就放心了。
徐則璨一臉平靜地, 說著:“徐家也算有幾個有頭有臉的人, 要是你都不想要臉, 我也無所謂。”
他直視著眼前的男人,沒有絲毫避讓:“我的名譽是值錢, 但你說的很對,像這種悲慘的身世,電競圈最喜歡了, 至於他們會怎麼說你……”
徐文江抬手, 作勢就要扇他一巴掌。
向凱立刻上前擋住阿璨,項隊和工作人員一起幫忙, 把徐文江和他的那些狗腿統統推出去。
乍一看雙方誰也不佔上風,可STE這邊都是年輕人,血氣方剛, 氣勢早就越過去了。
男人隔著幾米指向徐則璨,那兇惡的面貌與童年裡的父親如出一轍。
唯一不同的, 是徐則璨的立場, 他不再是那個任由暴徒欺凌的無助兒童。
徐文江骨子裡有著狂妄的自大, 他冷笑道:“你要和親生父親斷絕關係, 他們會罵死你。”
“那你以為, 以前怎麼對我和我媽的, 我會沒留下證據?”徐則璨惡狠狠地咬牙,“要不是國內法律就愛幫著你這種愛家暴的渣子,我早就讓你去吃幾十年的牢飯了!”
徐文江一臉輕蔑,內心卻覺得惱怒無比,在今天見面之前,他還以為徐則璨會是那個狂躁魯莽的小混蛋。
他以為,他們母子會一輩子活在對自己的恐懼中,那種操縱他人的感覺,令人有一種任何事物都無法替代的滿足。
但徐則璨的臉上已經看不到過去的影子了。
而徐媽媽顯然也和別的野男人過的有滋有味。
身邊的秘書見徐文江臉色難看,主動上前打圓場:“徐總,車子在外邊等著了,我們差不多該走了。”
徐文江瞪住面前的青年:“你以為你和那個女人能徹底擺脫我?你們一輩子都要怕我!”
徐則璨根本都不想與他浪費時間,也不會再被觸怒,只是很冷靜地說:“等著收我的律師信,老人渣。”
他轉身與STE團隊一起離開。
不遠處,陸修帶著FB戰隊的一行人,在他們後面特意停了停。
他對卿意示意,沉著又無奈地一笑,再點了點頭。
這是LOL世界賽的前夕,像這種外人根本不知何故的衝突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再往外走就會看見來接機的粉絲們,還有賽方的工作人員,惹出什麼新聞對LPL不會有利。
也正因為這樣的原故,每個人都安靜。
對於就在剛才發生的變故,不議論,不表態。
一直到了車上,卿意才發覺自己氣得胃部隱隱作痛。
大家都不知道徐則璨的過去確切地發生過什麼,只是結合過去聽到的一些流言蜚語,總能猜到大半。
璨哥又天性倔強,絕不需要別人憐憫,何況他剛才的反應也足夠說明,一切都成為往日的泡影了。
徐則璨閉目養神,卿意也沒說話,只是兩人並排坐著,雙手牢牢牽著,沒放開半秒。
尼諾將頭靠在窗邊,眼底一片殷紅。
他簡直不敢想象璨哥的親生父親是這樣一個老東西。
自己在家裡是個寶,爸媽從小把他當小祖宗供著,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著,哪裡能想到徐則璨經歷過的萬分之一痛苦。
項宸家裡都是本分的知識分子,靳亦遠家中也算富裕,大家都活得平淡卻溫暖。
尼諾熬紅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的媽媽連自己摔青了一塊腿都要呼呼半天,他們怎麼忍心,讓璨哥吃那麼多的苦呢。
眾人依次排隊下車的時候,少年走到璨哥面前。
“璨哥。”尼諾難得不是嘰嘰喳喳,聲音有點顫抖,“我現在特別想拿冠軍。”
男孩子的臉龐也不知在何時褪去了一些青澀的痕跡,那眼神變得堅毅,熠熠閃光。
徐則璨輕笑:“那還用說嗎,畢竟我女朋友世界第一AD。”
尼諾:“……”一口狗糧來的猝不及防。
接下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除了那座獎盃,我們別無所求。
所以現在更不是感傷的時候。
不止是他們,而是整個中國賽區,都太渴望那個暌違已久的世界總冠軍。
MSI、洲際賽,不論拿了多少第一,假如不是S賽的冠軍,就還是差一口氣。
到了酒店之後,選手們有的昏昏欲睡,先回房間休息了,有的則去了這邊的訓練室房間除錯裝置。
STE也已經約了幾場訓練賽,向凱讓他們一個多小時後集合。
卿意靜悄悄地走在徐則璨身後,這次他和項宸一個房間,項隊迫不及待去給他的小姐姐打電話報平安了。
正好空出一點時間和地方讓他們說些話。
她剛進房間,就從這人的身後攔腰抱住他,將腦袋抵在他的背肌處。
徐則璨不是真的怕徐文江,他最大的敵人,從來都是自己內心的心魔。
“沒事了,以後都沒事了,沒事了。”
她喃喃地重複,不知是說給他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徐則璨轉身,揉了揉她的腦袋,嗓子溫和的不像話:“沒什麼可怕的,因為我知道,我可以向你求救。”
卿意所有的不安都放下了。
這一刻徐則璨真正感到了如釋重負,那是心靈枷鎖的釋放。
她的手指微涼,卻還是去碰觸他的臉頰,用力地捏了捏,像要再確認什麼。
徐則璨的手腕微微地顫抖,彎身抱住她,汲取溫暖的能量。
當時,他在面對徐文江的時候,出了一身冷汗,頭上的傷疤隱匿地疼著。
等這身汗出光了,頭也不疼了,就連背上留下來的傷勢都像全數結痂落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嘖,要不是大賽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