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風水堂出來，看到一名中年男人在胡口裡的某間算命館門口站著抽菸，見到我，這人就是一愣，我也認出他就是我當時去找司馬老闆時，在太清宮門口拉客戶的那位。我瞥眼看了看，那男人站的店鋪牌匾寫著“鐵口堂”三個大字。不用說，這家店肯定是以算命測字為主，鐵口直斷的意思。

在我騎上電動車的時候，範建接了個電話，聽他說：“我下午去交，你別老打電話催行不？我知道……老師還能把我閨女給趕出來啊，你放心吧……行了行了，我現在辦正事呢，一會兒就去！”

“怎麼了？”我順口問了句。

範建嘆著氣說：“沒事。”我看著他，問老師為什麼要把你女兒給趕出來，從哪趕出來，學校嗎。範建說，“別提了，這幾天早就該交補課費，可我那天去學校交錢的時候，在公交車上讓人把錢給偷了，唉……”

我說：“多少錢啊？”範建說一千八百多，是孩子半年的補課費。看到他滿臉愁容，我問你怎麼沒找範姐去借點兒，她是你親姐，人也豪爽，不可能坐視不管。

“我可不敢！”範建連連搖頭，“你也千萬別跟她提。她這人脾氣臭，從小就總瞧不起我，說我沒出息，要是知道我丟了錢，肯定懷疑我把錢亂花了，不能信！”

我笑著問：“那你是不是給亂花了？”範建漲紅了臉指著天，發誓說要是我亂花了，現在過馬路就讓車給撞死。然後，他又從褲兜裡拿出一張單據遞給我，上面果然是白塔小學列印的“課後輔導收費單”，下面列有明細和範建女兒的名字及所在班級，最後的日期是19號，而現在已經是23號，在“已收訖”一欄中並沒有校方簽字，明顯還沒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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