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煙霧繚繞，他的耳邊，忽然響起，剛剛在超市裡，那個他不認識的女孩，對季憶說的那些話……

——小憶，你說你年輕又漂亮，找個什麼樣的男人不行啊，怎麼找個這樣的男人？

——你看網上都罵你罵成什麼樣子了，你為了他，把自己搞成這樣，至於嘛？

——他身上揹負著這樣的一個案底，別人會怎樣想你啊，你不知道，我們前段時間同學聚會，就因為他，有好幾個人說不要喊你了……

回想到這裡的賀季晨，猛地抬起手，將煙塞到嘴裡，狠狠地吸了一口。

因為用力過猛，煙味嗆到了嗓子裡，惹得他重重的咳嗽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賀季晨才緩過勁來，停下咳嗽的他，抬頭，就瞄見了搭在車窗上，指尖夾著的煙。

他盯著菸頭忽明忽暗的亮光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他傾其一生對她好，到了最後，到底還是連累了她。

他知道，這都是她心甘情願的，可就是因為，這都是她心甘情願的，他才會這般的難過，尤其是在超市，她看到他的那一剎那，眼底出現的慌亂，讓他那一瞬間，心底又暖又疼，複雜的無言形容。

一支菸燃盡，賀季晨胸膛裡的沉悶，依舊沒有散光，可他不敢再逗留下去了，因為他怕被她發現了不對勁。

掐滅煙，熄了車火，賀季晨下車，在地下停車場裡稍站了一會兒，等身上的煙味散去了一些後，才邁步，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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