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劉局談笑風生,說的都是藏古界和政界的一些新鮮事。其他幾位理事各懷心事,沉默寡言,偶爾動一下筷子。只有藥來跟他有來有往地談說幾句。其他幾個小輩,更是拘謹。這頓飯吃的,真沒什麼意思……
這一頓鴻門宴吃到十點多,劉一鳴、黃克武、沈雲琛幾個理事紛紛離開,就剩一個藥來跟劉局一杯接一杯地猛幹。我看劉局那樣子,估計今天他也沒法叮囑我什麼了,只得先走。方震把我送回到四悔齋門口,說明天上午他會送東西過來。
我心事重重地推開門,回到熟悉的小店裡,腦子有點亂。一頓飯,牽出一樁幾十年前的大案,多了一個漢奸爺爺,還給我挑起了一副莫名其妙的鑑寶重擔。一想到這些,我就頭疼。也不知道我父親許和平口中的四悔,是不是就跟這些事情有關。
我正打算洗把臉睡覺,忽然發現門縫底下似乎塞著什麼東西。我拿起來一看,是張從報紙上撕下來的紙片,在鉛字邊緣潦草地寫著兩個圓珠筆字:“有詐”。
有詐?
我看到這倆字的時候,苦笑起來。
這是一句廢話。如果沒有詐,劉局怎麼會強勢推動沉寂已久的許家迴歸五脈?怎麼會力排眾議,讓既無聲望也沒背景的我來參與玉佛頭的鑑定?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其中必有重大圖謀——只是這個圖謀我不知道。
不過怎麼樣都無所謂,此事關乎許家聲譽,必須要查下去。要麼證明我爺爺是漢奸,要麼證明別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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