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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水從不鏽鋼的水龍頭裡流落，蘇溪抬起頭看著鏡子裡滿臉水滴的自己，抽出放在一旁的紙巾，擦掉這些可能摻有眼淚的水滴。

眼眶微微發紅，蘇溪愣了一下，很快回過身來，將手裡擦拭過水滴已揉成一團的紙巾扔進了垃圾桶，挽起了衣袖，雙手伸向從水龍頭裡流落的水，白皙的胳膊露在空氣裡。

一旁的莫顏已補好了妝，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彷彿剛剛哭泣的並不是自己。臉上的笑容再精緻，也無法抵擋住內心的悲傷。

當初自己拋棄了親生女兒，可是當自己的親生女兒告訴自己她並不恨自己的時候，有的，只是更深的內疚，自己終究對她虧欠太多。

下意識的轉頭去看站在身邊正在洗手的蘇溪，目光落在蘇溪白皙的手腕上，莫顏愣住了，她有些不可置信，沒有收回的目光裡，滿滿的全是是驚訝的神情。

燈光渲染下的妝容，有些蒼白。

似乎是注意到這樣的目光，蘇溪擰住水龍頭，輕輕的甩了甩手上的水滴，疑惑的看著盯著自己手腕看的莫顏，微微皺著眉頭說:“伯母你怎麼了？”

蘇溪的話打斷了莫顏的思緒，將發愣的莫顏帶回了現實，慌忙的掩飾自己，目光不知道該看向哪。

“沒事。”佯裝平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精緻的妝容也無法掩飾慌亂，嘴角勾勒出的笑容怎麼看都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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