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鱷魚的動作則更加行雲流水,原本鱗片丟失不少,看起來狼狽又窘迫,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的它像是遇旱逢甘霖的植物,突然活了過來,靈活敏捷得像一支破雲的箭,專找對手弱點戳.
鱷魚找準機會潛入水中,從側方亮出倒鉤長齒,張嘴去咬巨獸的右前腿,想要往水底拖,並用鱗甲遍佈的身子狠狠撞擊他,試圖讓他失去平衡而嗆水.巨獸艱難地扭轉身子,堪堪擦過對方的利齒,前肢立刻多了幾道傷痕,鮮血在水中流淌著,血腥氣在河水中蔓延開來,其他的鱷魚也逐漸被這股氣味吸引,紛紛張開大嘴,緩緩朝這頭游過來,想要分一杯羹.
"阿貓,阿貓!你快回來,這條鱷魚就是想把你騙到河裡去,趁你無力招架的時候對付你."元琅站在岸邊的一棵白樺樹下觀戰,原本看到剛才的強強對峙,她對巨獸的戰鬥結果抱有十足信心,認為就算失手也不會讓對方佔到什麼大便宜,然而接下來越看越覺得不對,巨獸雖看上去佔據優勢,卻被引得泥足深陷,開始招架不住鱷魚的攻勢了.
從未和水生猛獸搏鬥過的巨獸,漸漸陷入苦戰,耳畔忽然傳來自家小雌獸的清亮嗓音,他促間抬頭望過去,看到小雌獸臉色發青,不住地對自己打手勢,示意讓他回到陸地上去.發現四周忽然有不少鱷魚朝自己聚攏過來,他猛然發覺自己求好心切,竟是中了對方設下的陷阱.
休想用陰謀讓自己變成一頭困獸,巨獸知曉對方想把他咬住,拖入水中的意圖後,變得警惕專注,無心戀戰,鑽入水中打了個滾,往淺水區奮力游去.回到淺灘後,他忽視自己血流不止的右前爪,吭哧吭哧喘幾口粗氣,回頭盯住鱷魚.
鱷魚則是搖頭甩尾,不斷以勾齒鱗甲進攻巨獸,它選擇的角度刁鑽,動作毒辣,專攻巨獸相對而言較為柔弱的腹部和尾部,想要把巨獸一舉拿下,咬住之後扯入深水裡,趁亂將他開腸破肚,當場撕咬個支離破碎.它發現大貓似是猛然醒悟,沒有上自己的當,而是快速向後退去,回到安全區域.那怎麼可以?它之前忍氣吞聲吃的苦不就白吃了?它極度不甘心地甩尾衝回河灘,想要咬住他拖回深水.
巨獸向後退去,肌肉虯結的後肢爆發力十足,高高躍起,順利而敏捷地躲過鱷魚倒鉤狀利齒的攻擊,跳上它的背部,張嘴牢牢卡住對方脖頸,令其無法動彈,只能放聲朝深水中的同類叫喊.
巨獸雙目怒瞪,希望快刀斬亂麻將鱷魚解決,不再緩慢糾纏下去,他利爪飛速攻向它的眼眶,打算先將那雙緊盯住元琅不放的橙黃色眼珠給摳出來.
"撲哧——"隨著利爪插入眼球的聲音,鱷魚長嘴大張,發出一聲慘痛鳴叫,上身和尾部極力扭動,無奈脖頸被死死鎖住,無法動彈,猶如砧板上的魚.
很快兩顆血淋淋的眼珠就粘連著血管,被巨獸用力拔出,拋回了水中.巨獸不敢放鬆警惕,又用兩根粗長獠牙飛快刺破鱷魚的後頸,深深插入血管,同時雙爪向前探入它的口中,將上顎朝天翻折,硬生生將鱷魚地長嘴撕成兩半,黃白相間的上下顎和舌頭就這樣曝露在燦陽下.
鱷魚帶著臉上兩個空蕩蕩的眼眶,脖頸長嘴斷裂分離,當場喪命.巨獸壓著它,利齒不肯放鬆,直到對方不再動彈,久久沒了動靜,才鬆開口,將它推回水中,任由其他的鱷魚一擁而上,將戰敗同類的屍體撕咬分食,它們識相地繞開巨獸,不敢找他麻煩.
看著漂浮在水中支離破碎的屍體,巨獸對鱷魚頓時沒了絲毫興趣,把它帶回岸上獻寶的心也淡了,他現在只想立刻把自家的小雌獸擁入懷裡去.他興高采烈、一瘸一拐地走回岸上,用力抖落毛髮上的水,濺起水花無數.一雙金眸亮閃閃的,表情親暱,口爪熱情地撲向元琅,將小小的她圈進自己皮毛中,用寬厚大舌一下下舔著她的臉,用下巴輕輕地磨蹭她的肩,像是在問:‘我剛才的表現好不好?’
一邊磨蹭一邊朝元琅伸出自己受傷的右前爪,發出音色怪異、低沉溫柔的咕嚕聲,委屈非常,彷彿在撒嬌訴苦:‘剛才打得好辛苦,我受傷了.’
第二十六章 如果真的難受,來舔我好了(本章2400+,主劇情)元琅看著踉踉蹌蹌從水中跑向她的漆黑大貓,見他一路不斷濺起水花,渾身溼透,就這麼不修邊幅,一臉興奮地衝向自己,心裡暗道一聲不好,這二傻又脫僵了.
知道巨獸心情高興的時候最愛纏著自己,哼哼唧唧個不停,自己也跑不過他,三兩下就會被追上,她深深嘆上一口氣,乾脆站在原地不動,等著他過來.
很快她就被毛髮溼漉、氣喘吁吁的巨獸撲倒,整個人捲入他的懷中,還被熱情的巨獸舔了一臉的口水,他低下頭顱,不斷磨蹭她的肩膀,聲線是從未有過的纏綿悱惻,低沉宛轉.
"你剛才真是嚇死我了,鱷魚是很狡猾的生物,下次你可不能這麼亂來,隨便上當了."顧不上擦去臉上的口水和重重血腥氣,她推開在自己肩上溫柔撒嬌的大腦袋,皺起眉頭,伸手從毛茸茸的頭顱開始摩挲,一寸寸仔細檢查他的身體,看除了受傷的右前爪,還有沒有別的地方也受了傷.
見他的小雌獸一臉嚴肅,嗓音柔嫩,一邊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麼,一邊不斷打量撫摸他的身體,像是在檢查他的身體狀況.巨獸聽話地打了個滾,將肚皮朝天,翻起來任由她檢查,無比乖巧.
他抬頭隨意舔了好幾下鮮血淋漓的右爪,而後眼神溫柔地注視著她,咧開大嘴向外吐氣,兩排森白利齒彎成漂亮的弧形,深紅大舌隨意拖在嘴外,黑亮毛髮暈起圈圈光華,鎏金大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哎,不要亂動,你的右前爪正在流血,傷的挺嚴重的."草草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他其他地方受傷,元琅將視線轉移到巨獸右爪流血不止,猙獰可怖的傷口上,心頭忽地揪起,泛起點點酸意.
她生性獨立、自主,習慣什麼都自己扛,自己做,從不願意主動麻煩他人,哪怕是是處於上一段婚姻中時,她都很少丟擔子給自己的前夫張恆遠,或者理所當然地接受他對自己所有的好.
她認為這些生存的重量,處於自己能力範圍內,就應當獨自一人承擔到底,不該隨意向他人伸手求援,而巨獸則完全不需要為她分擔那麼多的風險和重量.他至多隻是和自己有過幾次肉體關係的一個男人而已,這幾段過程中,她也從中獲得極大快感,兩人互惠互利,因此他根本不用對她那麼好,為她那麼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