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弗羅神殿中發生的事情,葛蘭一無所知。
落日懸垂在水天交界之處,靛青色的天穹與平靜的海面渲染出一片如同火焰般的赤紅色,厚重的雲層呈現出奇特而熟悉的形狀,就像是一群巨人正手持武器間隔著最後的餘暉緊張地對峙,而在他們的身後,稀疏的星河與淺淡的新月已經在紫藍色的背景中勾勒出自己的輪廓,海風失去了原先的燥熱,變得溫暖而又多情,拂過人類的面頰,歸巢的海鳥就在這樣的暖風中徐徐滑翔,切開空氣,它們的叫聲聽起來就像是一隻只響亮的長笛在反覆吹著幾個明麗的高音。
葛蘭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在側島已經存在了將近五十年之久的酒館,就像尖顎港的鈍頭酒館那樣,這個懸掛著“單腳鳥”招牌的酒館也同時兼具著中介與銷贓的生意,它有著一個肥碩但不失魅力的女主人,讓葛蘭來看,她的身軀或許並不比他見到的海魔小上多少,但她的動作甚至要比海魔更敏捷一點,酒館裡的木桌和凳子就像密林中的樹根那樣絆腳,誰也不知道自己的胯骨,小腿和足踝什麼時候就會狠狠地捱上一下,但她在其中穿梭的時候就連只松鼠都難以比得上她的靈巧與自如,還是在她舉著一個裝著好幾盤子的烤魷魚須,鯨魚肉餅以及以加侖計的麥酒與淡酒的大托盤的時候。
她的酒館裡聚集著海盜、盜賊,偶爾還能看見法師學徒,盜賊要佔絕大多數,但在龍火列島上出現的盜賊一般而言只有三種,一種就是些自稱盜賊的傻瓜笨蛋,他們拙劣的手段與技藝讓他們就算想在盜賊公會里跑跑腿兒都不行,也只不過藉著紋身、傷疤。兇狠的面容與神態欺凌一下對龍火列島並不熟悉的行商而已;第二種呢,不是如葛蘭這樣因為各種原因從公會里叛逃出來的流亡者,就是因為年老體衰。或是在任務中受了難以痊癒的重傷如果公會認為他並不值得一個高等的治療術而被公會驅逐出來的可憐蟲,當然。這種很少,盜賊們幾乎沒有年老這個概念,但如果你能看到一個滿面皺紋,手腳打晃的盜賊,你一定要小心,哪怕他們看起來下一刻就要前往哀悼荒原了,那也是一條被斬掉了腦袋的毒蛇,哪怕活不了了。他們也能精準毒辣地咬住你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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