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麼?”水姐疑惑的問道。
“如果駱駝也知道那個地方,那我們逃出去的話,也肯定不會安全的,他難道不會出賣我們嗎?”我故意為難的問著。
“哦,你放心好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水姐拍著我的胸口,語氣輕鬆的安慰道。
凌晨五點,省道旁的草叢裡,潮溼的地面還泛著涼氣,我趴在水姐的身旁,輕輕的拉了一下她的手,冰涼。
“等這裡的事情完了,我要衝個熱水澡,太冷啦!”水姐笑著對我說。
“如果遇到危險的話,你就躲在我的身後,我這個人命大,子丨彈丨都繞著我飛!”我也笑著,對她說道。
“放屁!還躲著你飛!一會兒,要是有什麼不對勁,你跟著我,趕緊跑,千萬別回頭!”水姐罵了我一句,表情嚴肅的叮囑我。
“嘿嘿,放心吧,我不會為了他們去拼命的!”說話的時候,我看了一眼路對面的草叢。
駱駝和山魈,就在對面的草叢裡。
因為省道的路面較寬,所以我們一大早來到這裡的時候,水姐就讓他們和我們分開,在路的兩邊各自埋伏下來。
這樣不僅可以防止長途客車,因為受到威脅而變道加速,更能避免因為扎堆兒,出現被人一鍋端的情況。
水姐是有心思的,我們所在的這一邊,正好不是客車車門的方向,所以即便是長途客車被攔下來,駱駝和山魈也會先衝進車裡。
等他們兩個進了車廂,沒有出現什麼狀況之後,我和水姐才會跟著上去。
當然,駱駝和山魈也不傻,自然能看出水姐的意圖。
只不過蔣軍對於他們來說,還真不是輕易可以放過的,所以駱駝雖然一臉的不情願,但是最終還是走進了那片草叢。
在路旁的草叢裡呆了足足一個小時,就看到一輛長途客車,出現在了公路的另一頭。
因為天還沒有怎麼亮,所以只能大概看到一個輪廓,和兩個特別亮的車燈。
“嘩啦啦”
被灑在公路上的三稜釘,蹦跳著鋪滿了寬寬的省道,負責灑釘子的山魈,一閃身又躲回了那片草叢。
車燈正好照在他的身上,猛然一看,我差點以為那個黑影,是一個從地獄裡跳出來,又突然跳回去的惡鬼。
長途客車的司機應該也看到了什麼,正常行駛的客車慢慢減速,很快就停在了距離那些釘子不遠的地方。
“動手!”
水姐推了我一把,拉下我腦袋上的頭套,第一個從草叢裡跑了出去。
“呯!”
沒等我爬起身,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槍響。
公路另一邊的駱駝,單手舉著手槍,已經衝著長途客車的司機開了一槍。
跟在他身後的山魈,身手靈活的已經衝到了客車的車門旁,猛的一腳踹在車門上,然後一閃身就上了長途客車。
等我和水姐跑到客車旁,還沒有來得及上車的時候,就聽到車廂裡已經響起了兩聲槍響。
車廂裡的乘客尖叫著,卻沒有一個人敢衝下客車,我和水姐連忙衝了上去。
車廂裡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帶著頭套的山魈,正拖著一個男人從座位上起來。
臉色慘白的蔣軍,雙腿被分別打了一槍,血水從傷口處往外冒著,在客車的地板上畫出兩道痕跡。
“你們要幹嘛?放開他!”從驚恐中緩過神來的楊麗,大叫著衝向了山魈,想要從他的手中,把受傷的蔣軍搶回去。
“媽的!”
眼看著楊麗就要衝到身前,山魈抬手就要衝著她開出第三槍。
“別動!不然我打死你!”情急之下的我,來不及多想,槍口一下子就頂在了山魈的頭上。
身後的水姐和眼前的山魈,都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只有楊麗全然不顧這些,已經拉住了受傷的蔣軍。
“媽的,你要幹嘛?”山魈衝我罵道。
“不能亂殺人!”我為自己的舉動解釋著。
我的話音剛落,身後的水姐便已經繞過我,一槍托砸在了楊麗的頭上。
毫無防備的楊麗身子一歪,便直接暈倒在了地上,沒等我看清楚她是否受傷,水姐便衝我罵道:“愣著幹什麼,帶人!”
“抬著他!”山魈衝我吼著。
我連忙抓起蔣軍的胳膊,和山魈一起把他拖下了客車,早已經等候在車下的駱駝,看到蔣軍雙腿受傷的樣子,也連忙上前幫忙把蔣軍抬了起來。
我們三個人抬著受傷的蔣軍,快速的向停在村口的吉普車跑去,而水姐則已經先我們一步,衝到了吉普車旁,正在發動著吉普車。
“一、二、三!”
在駱駝的吆喝聲中,我們把蔣軍扔在了吉普車的後座上,汽車隨即發動,我們三個人也快速的上了車。
沒等長途客車和村子裡的人反應過來,我們的吉普車便已經跑出了好遠,駕駛著吉普車的水姐不時的看著後視鏡,像是擔心有人會開車追上來。
“別看了,沒人跟來,這小子立了功,這是要去外地享福去,沒人會想到,咱們在這兒等著他呢!”駱駝頗為得意的說著。
一旁的山魈冷不丁的把槍頂在我頭上,罵道:“阿鬼,你他媽的,是不是和他一夥兒的?”
“草擬嗎的!誰和他一夥兒的?”我一把推開頭上的手槍,衝著山魈罵道。
“怎麼回事?”駱駝問道。
“這小子在車上,用槍頂著我!媽的,他和這個死丨警丨察是一夥兒的!”山魈瞪著眼睛,對駱駝說道。
開著車的水姐頭都沒有回,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你他嗎的要殺他的女人,他能不宰了你?”
“誰?”
駱駝和山魈同時問到。
“這個丨警丨察的女人,以前和阿鬼睡過覺,就是你剛才要打死的那個女人,知道了吧!”水姐回道。
坐在水姐身後的我,沒有想到她會把這件事說出來,連忙下意識的看向了腳下的蔣軍。
雙腿還在流著血的蔣軍,並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暴起,因為水姐的話和我玩命,而是閉著眼睛沒有任何的反應。
聽到水姐的話,山魈嘿嘿一笑,說道:“臥槽,阿鬼兄弟,你這麼厲害的嗎?居然提前就給咱們那些兄弟報仇了?”
“沒想到,阿鬼,你居然膽子這麼大,連丨警丨察的女人,都敢搞上床!這個牛逼夠你吹一輩子的啊!哈哈!”駱駝肆無忌憚的笑著。
低著頭的我,看著腳下的蔣軍,心裡亂糟糟的,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吉普車一路顛簸著,駱駝和山魈肆無忌憚的和我開著玩笑,我冷著臉什麼都不想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吉普車一路飛馳著,很快我們就來到了一處廢棄的建築前,水姐把車挺穩之後,對我說道:“把人抬下來,我們換一輛車,進城!”
“進城?”我驚訝的問。
“出其不意嘛!現在全土城的丨警丨察,應該都在到處設卡抓我們,誰能想到,我們現在會拉著他,返回城裡呢?”水姐對我笑著說道。
“水姐,他腿上受了槍傷,我怕他熬不過去啊!”雖然我給蔣軍簡單做了包紮,但那也只是為了應急,根本就不可能保住他的命。
我的話讓駱駝一陣發笑,他跳下吉普車,對我說道:“沒關係,死了的話,只要把腦袋割下來,帶回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