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年輕有活力的身體是什麼樣的。
原主今年才21歲,大學都還沒畢業,青春貌美,身體健康。林淺一口氣從陸家跑到別墅區外面的馬路上,心臟有力跳動,喘息熱烈。
很累,但是也很爽。
她放開皮箱,兩隻手舉起來,開心地歡呼了一聲。
健康的身體!夢寐以求的事業!我來了!
還好這邊是富人區,人煙稀少,不然看一個女人大半夜在馬路旁邊又蹦又跳,估計會被嚇到。
開心過後,林淺開始思索今晚該去哪住。陸時寒把離婚協議遞給她的時候,她邊飾演著“一往情深的苦情角色”,邊仔細地把合同看了一遍。
這狗男人真夠可以的,竟然讓她淨身出戶。為了之後的計劃,她離開陸家的時候,什麼貴重東西都沒帶,就拿了個破爛兔子。
那兔子是陸時寒某次開會,隨手給原主帶回來的,但林淺說自己小名叫兔兔,純屬是瞎掰。
如果這個小破燈是小熊或者小貓的形狀,她就說自己小名是“熊熊”或者“貓貓”嘍。
婚都離了,原主也沒什麼交好的朋友,林淺不怕陸時寒調查。
本來重要的就不是名字,而是她對陸時寒的“喜歡”。一個女人在離開你的時候,不要你的錢,這不正說明她在意的是你這個人嗎。都是套路罷了。
現在林淺站在路邊,翻了翻原主的手機。很好,不僅卡里餘額都是0,還在不少網貸APP上欠了債,利滾利簡直沒眼看。這種情況下,就算卡里有錢,也馬上會被轉走還債。
她又翻了翻錢包,嗯,比她的臉還乾淨。找個五星酒店對付一晚的想法就這麼破滅了,唉。
怪不得原主不想離婚,離了婚真是要睡大街了。
邊感慨,林淺邊翻著通訊錄,試圖找個能讓她借宿的人。一個個名字划過去,林淺的手指,忽然停在了“媽媽”兩個字上。
……
半小時後,她敲響了面前破舊的房門。上了年頭的樓道閉塞幽暗,空氣中混著一股汙濁的氣味。
頭上的燈忽明忽暗,牆面上貼著一層又一層的小廣告。牆壁不隔音,敲門聲傳了好幾層樓。
片刻後,門裡響起一個女聲:“誰?”
林淺:“我。”
門沒開。難道是沒聽到?她咳了咳,正準備大點聲,門忽然開了。
裡面站著一箇中年女人,透過憔悴的面容,能看出她年輕時也是個美人。她望著林淺,不敢相信地瞪圓了眼睛。
“淺淺?你怎麼回來了?”林雅君說完就後悔了,這話怎麼好像不歡迎她似的,一會兒別又和自己吵架。
“……等會兒再說這個,您能不能幫我付個車費?我打車回來的,身上沒帶錢。”
林雅君去樓下找到司機,幫她付了錢,回來見到林淺坐在家中的舊沙發上,不好意思地同自己說:“這個錢算我借您的,以後還您。”
要不是大半夜的,林雅君真想把頭伸出窗外,看看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升起來了。她那個叛逆的女兒,什麼時候和她說過敬語?也從來沒給過自己錢,都是到她這來打秋風。
她記得林淺拎了個皮箱回來,莫不是出事了?先假意討好一番,再把自己的積蓄都要走?
剛剛有點嗆風,林雅君壓抑地咳嗽了幾聲,心裡沒底地朝林淺走了過來。
明知道林淺可能不懷好意,她終究還是沒忍心趕她走。
“不用還。你這是怎麼了?”林雅君問她。
林淺沒瞞著她:“我離婚了,暫時想住在這邊。”
“嗯。”對於她會離婚,林雅君一點都不意外,只是問,“是那個叫陸什麼的?”
“對。”
大半夜連個打車回家的錢都沒有,林雅君猜測她可能是被人給趕出來的。當初林淺要和陸什麼結婚的時候,死命和她炫耀了一通,說那男人是北城首富家的太子爺,長得比明星還帥,身家幾百個億,家中經營了無數行業……把他給吹的天花亂墜。
林雅君就問她,那男人的人品怎麼樣,結婚的話,兩家的家長怎麼不見一下。
林淺當即就怒了,上上下下打量她:“你看你這個寒酸樣,人家陸家的人能見你?可別給我丟人現眼了。我告訴你,出去別說我是你女兒,我嫁到陸家去,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別想從陸家撈什麼好處。”
林雅君早就知道女兒嫌棄她,被她這麼一說,更加寒心,之後再也沒問過她婚姻的事。以至於現在,她就知道林淺的前夫姓陸,很有錢,別的一概不知。
怕戳中了她的傷心事,再被她損一通,林雅君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你晚上吃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弄點吃的?”
林淺聽了這話,鼻子一酸。上輩子她別說吃一口媽媽親手做的飯,一年連見她一面都是奢望。她給自己的,只有每個月定時轉來的錢,一串冰冷的數字。
瀕死的時候,她聽到了病床邊有人在哭,可她甚至分不出那裡有沒有母親的聲音。
林雅君見林淺沒回話,就知道自己又多事了。她做飯手藝一般,林淺從小就不愛在家裡吃飯。有次她把飯菜倒掉,被自己抓了個正著,罵她她還頂嘴,說這種豬食她才不吃。
“那就去休息……”話說到一半,林淺忽然回神,和她撒嬌似的說,“要吃。我晚上都沒吃呢,肚子好餓。”
林雅君硬生生改了口:“那我給你炒個飯?加個雞蛋。”
“行!”
林雅君起身去了廚房,手腳麻利地磕雞蛋、開火,幾分鐘後,飯就炒好了,滿屋子都是香味。
林淺本來不怎麼餓,聞到以後,饞蟲都要跑出來了。上輩子她身體不好,食慾不振,總是吃兩口就飽了。現在身體好了,她覺得自己能吃一盆!
林雅君把蛋炒飯端過來,問她:“我之前醃了點蘿蔔鹹菜,你要吃嗎?”
“要。”
一勺鹹淡適宜香噴噴的炒飯,配一口酸甜脆爽的蘿蔔,吃得林淺一本滿足。
和她上輩子吃到的東西相比,這隻能算粗茶淡飯,可是她在裡面吃出了家的味道。
一盤炒飯被她吃了個乾乾淨淨,她放下筷子,對一臉呆滯的林雅君說:“謝謝媽媽。”
說完,她自己也愣了一下。“媽媽”這個稱呼,一直是她心中的一道坎。她本以為自己會很難叫出來的。大概是炒飯和小鹹菜太好吃了吧。
林雅君眼圈一紅,飛快地偏開了頭。她也很久很久,都沒聽女兒好聲好氣地叫過一聲媽媽了。在外面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都學乖了。
“嗯,”林雅君低啞地說,“不早了,去休息吧。被套什麼的都是乾淨的,你想在這裡住多久都行。”
林淺拎著自己的皮箱,回到了原主的房間。房間裡並不髒,但她還是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潮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