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陌生，但是電話號碼的備註是不會錯的。

凌弈微微深吸一口氣，“是我，您有什麼事嗎？”

“我聽你外祖父說，你已經回國了？”

凌弈回答，“是的。”

“怎麼不和我說一聲，爸爸可以去機場接你。”

聽到這句話，凌弈垂下眼簾，從視窗往外看，這邊因為有隔壁大樓擋住的緣故。看不到什麼夜景，只有零星幾點燈光在負責照明。

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句話，大概是對面等的有點久，詢問聲再次傳來，“小弈，你聽得到嗎？是不是訊號不太好？”

“聽得到。”凌弈應了一聲，繼續往下說下去，“……接機怪麻煩您的，而且我也已經這麼大了，不需要人照顧。”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那你現在住在哪裡？要不要回家住？”

“我工作的地方有分配住處，不用去打擾您。”凌弈客氣的說著，言辭禮貌而疏離。

電話那頭的人嘆了一口氣，問他“小弈，你是不是還在怨我？”

天氣有點冷，凌弈伸手把窗戶關了一半，站到另外沒有風的一邊去，他聽見自己回答，“我沒怨您，也沒有資格埋怨。有資格埋怨的人已經不在了，您現在也有自己的家庭，我也有我的生活……我還有事要忙，我先掛了，再見。”

結束通話了電話，窗戶玻璃上的倒影，那人的眼眶有點紅了。

真是沒用。

凌弈嘲諷自己。

明明覺得自己不會再在意這件事情，可等到真的面對他的時候，還是會控制不住把情緒洩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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