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譽,都在這無聲中傳達出來了;她很明白,是因為自己的作品裡的靈魂打動了眼前的人,使他深深陷入了某種共情當中,因此也不願意輕易上前,破壞這種藝術交流的平衡。
程翥也發現了。他原以為出了什麼事,趕了兩步上前,剛好看到徐步迭垂著頭,在照明射燈的映照下,臉部的輪廓更加分明,眼角下方直至下頜有一道亮色的水痕。
他腳下便站住了,和姜念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是心照不宣,沒有上前打擾。
展廳裡沒有其他的參觀者,音響在最低度地播放著一首姜念精挑細選過的迎合主題的輕音樂,這使得人有時候不容易從藝術品所帶來的幻境中清醒過來。
程翥靜靜地看著這個平常總是拿出十萬分熱忱來生活的年輕人,終於進入自我世界的樣子。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小徐:在他面前的小徐,始終是年輕蓬勃而有朝氣的,熱情坦誠的,事事為他人優先考慮,很少有展現出自我的模樣,又或者說,他總是藏起現在的這一個自己,給程翥看到那個光鮮熱情又漂亮的年輕人。
而現在,站在單射燈底下,被光鮮勾勒得半明半暗的少年,身上有一股頹然又鋒利的氣息,好像無數次被踐踏的野草,儘管順著被蹂躪的方向柔順地倒下,卻又在無人關注的地方桀驁地站起。但他又是柔軟的,無助的,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次還能不能再拼命站起,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哪一刻,也沒有人會為他憐惜,那如蠟般融化了的一半的女性雕像在他面前敞開了渾白而柔韌的身體,好像要連他一起包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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