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院的心外在國內不說首屈一指,至少排上前五名是沒問題。饒是如此也沒敢有人立刻立軍令狀。
最後還是關濃州親自上陣,定海神針一般地就讓人安心。原先也不是沒人有點滴兒嘗試的意思,只是組一臺手術除了主刀還要有助手麻醉等等,這些又有誰敢拍著胸脯上來?倒是關濃州吐出“我接”二字,突然也給別人餵了定心丸,按部就班地就建起了專門的手術組。
唯有陳夢刀要做第一助手這件事讓人頗有微詞。雖然前面他跟著關濃州的實習裡無一失敗,學術成績履歷也漂亮得一騎絕塵,但資歷淺年紀小,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都叫人不放心。另一方面,這臺手術要是成功,那名聲必然要響,關濃州帶著的整個組都要雞犬升天;但要是不成功,也是情理之中。
這種好事落到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孩身上,誰都容易不服氣,多少要患了白兔病,血液汩汩的從眼睛裡流。
關濃州懶得聽庸人語,只稍稍把笑容一收就是。陳夢刀就沒這份遊刃有餘,從確定一助的身份後就開始忙活,神經緊張地繃成一根鋼索,手裡的柳葉刀是平衡杆,小心翼翼地懸在手裡,走上頭過穿管細絲。
偶爾幾次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淺眠,晚歸的關濃州走過來給他披了毯子抱回床上。陳夢刀嗅見他身上的氣味,下意識地掙扎——脂粉的氣息,醺酒的味道。眼睛是睜不開的,意識也模模糊糊,不過大概也就這時候才敢在關濃州面前露出本身齜牙咧嘴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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