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皇帝看著重病在床的李文謙，簡直就像是看到了因病去世的太子, 不斷重溫曾經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 能保持冷靜已是他身為君王努力剋制的結果, 要想裝作沒事人一樣，根本不可能。

李餘來的路上就聽海溪說了, 李文謙這病來得突然，太醫們的診斷結果是李文謙這段時日太過勞累, 年紀小身體撐不住, 才會突然倒下。

李餘走到床邊發現自己沒地方站，索性挽起袖子, 接手了宮女的活，用酒精給李文謙擦身。

李餘也曾替自己姐姐照顧過小外甥, 因此手法也不算太笨拙, 她快速擦拭完李文謙的身體，替他把被子蓋好。

“姑……姑姑……”

就像海溪說的那樣，昏迷中的李文謙時不時就會呢喃一句“姑姑”，跟小孩子在嚎啕大哭的時候下意識喊媽情況差不多。

李餘在床沿邊坐下，低聲哄道：“我在呢, 不要怕，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李餘耐著性子重複迴應，終於讓不停囈語的李文謙安靜了下來, 也讓一旁心亂如麻的皇帝稍稍定下了心。

父女倆守著李文謙，誰都沒和對方說話，皇帝是沒心情，他現在只看得到李文謙，只想讓李文謙快點醒來，快點好起來，心中的期盼與三年前太子病重時的焦急無縫連線，導致他有些分不清眼前躺著的究竟是李文謙還是太子。

李餘是生氣，氣自己沒能早點發現李文謙學習超負荷，也氣.皇帝沒分寸把李文謙弄成這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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