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旁聽。

不是正式演出，鬱時青今天穿得很休閒，半立領的米白色運動套裝，稍寬鬆，但坐在一旁的孟晨還是透過布料看出了他的好身材，正感嘆著那兩條大長腿，就看見他從琴盒裡取出大提琴，走到一旁表演凳上坐下。

他左手搭著琴絃，垂眸聽音調絃，動作慢條斯理，透著一股叫人著迷的從容魅力，削挺的五官從側面看也深邃冷峻，愈讓人移不開眼。

真帥啊。

孟晨瞄了一會，悄悄從懷裡掏出手機，偷偷拍了一張。

正欣賞著，聽到耳後傳來一句。

“好看嗎？”

孟晨連連點頭：“好看！”

說完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聲音是誰的，表情僵住。

他再僵著脖子慢慢轉過臉，果然對上自家老闆那冷酷的可怕眼神。

“江哥……？”

江虞問：“怎麼不看了？”

“那個……”孟晨嚥了咽口水，“江哥你渴了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說完就要跑。

江虞淡淡說：“回來。”

孟晨回過身，心懷忐忑，亦步亦趨：“江哥？”

江虞看他一眼：“歌譜。”

孟晨恍然，趕緊去拿來給他。

再看到江虞拿著歌譜轉身走向鬱時青，才鬆了口氣。

他認為每個人都有看帥哥美女的權利，但這句話當著江虞的面，他是死也說不出來的。

回想起剛才的驚險，孟晨懷疑江虞很有可能就是見不得別人比他帥，啊，alpha這無聊的攀比心。

鬱時青正接過江虞遞來的譜子：“有變動？”

江虞說：“前後加了兩段。”

鬱時青上臺幫他伴奏，只有一首歌的時間，前後加兩段大提琴獨奏，是給鬱時青一個人準備的演出。

鬱時青翻看一遍。

江虞又說：“是為了舞臺效果。”

鬱時青微一頷首，沒說什麼。

這些專業性的分配，最好交給專業人士安排。

不過即便加了一些內容，鬱時青照譜配合江虞拉出的伴奏，也非常合拍，從頭到尾，沒有任何瑕疵，好像已經排演過無數次似的熟練。

這首歌，任柏單獨聽過鬱時青的練習，也單獨聽過江虞的成曲，還是第一次聽兩人合奏，聽完忍不住說：“我覺得大提琴比鋼琴還適合這首歌啊。”

孟晨深有同感。

大提琴的音色本來就渾厚豐滿，很適合演奏《默契》這種情歌的抒情旋律。

他點著頭說：“我覺得這都可以直接上臺了。”

任柏笑道：“練一遍就能上臺，你們還挺適合這首歌的名字的，默契。”

聞言，江虞轉臉看向鬱時青。

鬱時青正抬手把歌譜翻回第一頁，沒在意兩人說了些什麼。

這時有負責人過來，為難地說今天可能沒辦法把場地完全搭建好，最早也要今晚才能完工。

孟晨已經知道鬱時青明天要出發去外地參加綜藝，就讓他優先解決鬱時青出場的設施，至少今天要在臺上彩排過鬱時青的流程，免得演出前沒機會調整。

所幸在不要求必須和江虞一起的前提下，只佈置好鬱時青演奏時的平臺不太耗費時間。

中午剛過，負責人就聯絡了孟晨，表示一切就緒。

在工作人員的帶路下，鬱時青從後臺直接走到可升降的表演臺上，緩緩升到舞臺之上，再高過一段距離，到略微俯視觀眾席的高度停止。

江虞就站在他身旁，隨時示意臺下的工作人員調整。

鬱時青只負責坐在臺上，跟著舞臺升降，確定好高度，在臺上再和江虞合奏過幾次，就可以收工。

江虞把整個白天的精力都放在這一個節目上，晚上要留下來繼續彩排。

送鬱時青到門口，孟晨說：“正式演出的舞臺效果沒有那麼簡陋，鬱老師可能要到時候才能適應了。”

鬱時青說：“嗯。”

話落，和江虞對視一眼。

江虞只說：“我大概要到很晚回去，你不用等我，早點休息。”

任柏聽得眉頭直飛，索性當聽不見，轉身先上了車。

鬱時青說：“好。”

他要趕明早的飛機，回去後確實早早就上床休息，第二天早上才和江虞見面。

吃過早餐，江虞送他到機場，臨走時說：“明天回來給我發個資訊，我來接你。”

“嗯。”鬱時青說，“回去吧。”

和江虞道別過，他和任柏一起進站登機。

飛機上，任柏忍不住反覆去看鬱時青。

這次和《迷霧》劇組一起參加綜藝，林安謹也在。

前不久林安謹才告白被拒，他十分擔心這次重逢會不會非常尷尬。

然而沒有。

可能是演技過硬，或是林安謹確實真的放下了這段感情，待在一起參加綜藝一天，都沒有任何特殊的表現。

林安謹只想表現出最平常的態度。

他想要的戀人做不成，做成朋友，至少還能保留這段交情。

在機場偶遇，他還笑道：“這麼巧，我們是同一次航班？”

但他們的座位不在一起，他在飛機上也沒有刻意搭訕，落地後才聊了兩句，一起出來。

“對了，時青，等一下。”到了出口，林安謹想起什麼，叫住了鬱時青。

鬱時青說：“什麼事？”

林安謹小跑到他面前，不好意思地說：“還有你的錢，我馬上就還給你。”

拿出手機操作完，他深深吸氣，正要再和鬱時青道別，就看見停在不遠處的車上走下一個人。

是江虞。

林安謹看清來人，轉臉看向鬱時青：“江老師來接你嗎？”

鬱時青說：“嗯。”

“真好。”林安謹似是感慨，“好羨慕你們的感情。”

鬱時青說：“你也會有這樣的朋友。”

朋友？

林安謹看著他的側臉，抿著嘴唇。

只是這樣嗎？

他正想著，江虞已經走到兩人面前。

“林老師也在。”

聽到江虞的聲音，林安謹回過神，笑道：“江老師。”

他想了想，忽然又轉臉看向鬱時青，“時青，有時間的話，一起吃個飯？”

說完，他第一次不去避開江虞刀鋒一樣鋒利的眼神，回過臉直視著江虞，也沒有忽略對方眼底凜冽的眸光。

林安謹握緊手機。

原來真的不是錯覺。

然後又對鬱時青說：“開個玩笑，我知道你又要開始忙了。”

鬱時青看著他。

林安謹勉強笑了笑：“再見。”

鬱時青說：“再見。”

但在兩人轉身前，林安謹忽然又出聲：“江老師。”

江虞回眸看他。

林安謹說：“你有想過嗎？”

江虞說：“想過什麼？”

林安謹看了鬱時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