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漆黑變色的頭顱荒棄於水溝中,那渾濁兩眼被姜恆瞥見,夜半便做起噩夢來。
耿曙本想擋了姜恆雙目,但一路上四處都是這景象,就連到溪邊取水,都能看見凍在冰裡的死屍,如何擋得住?到得最後,也只得隨它去了。
“到洛陽就好了。”耿曙朝姜恆說,“這世道,人命如草,死了也是種解脫。”
姜恆只能麻木地點頭,說:“因為戰亂嗎?”
“饑荒,”耿曙說,“一年多前我順道南下,已是這光景。”
兄弟二人正在廢田埂後撿柴火,姜恆想了想,說:“天下一日未歸一統,世上戰亂便不能止息,是這樣罷。”
耿曙捧著樹枝,姜恆拾起一根,放在他抱著的那捧樹枝最頂上。
“走吧,你什麼都做不了。”臨走時,耿曙瞅了眼冰河裡被凍著的屍體,那是一名青年男子,兀自睜著雙目,身上衣裳都被扒光了,似乎是遇見山匪攔路打劫而死。
只不知死者生前,是否仍隨身帶著辛苦掙來的血汗錢,而在遙遠的他鄉,仍有等待著他歸家的妻兒?
沿途路上平安無事,彷彿沒有任何人來打擾過他們。姜恆卻隱隱約約,感覺到這風平浪靜底下的某種緊張感。
只有耿曙知道,旅途看似平靜,實則危機重重。因為每天傍晚時,項州都會離開馬車大約一個時辰,天黑前準時回來。
其後他們路過不少荒地與廢村,耿曙總能從屋後或井中發現作山匪路匪打扮之人,新死的屍身,致命傷統統是在咽喉上乾淨利落的一劍——不用問也知道,自然是項州提前上路,料理了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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