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的語氣聽不出她的怨恨,偏偏就是這樣平淡的口吻讓房間裡剩下的兩個人,不約而同覺得這比歇斯底里更要讓人惶恐,尤其是她嘴角的笑,無不在勾引埋藏在腦海深處的只存在於屏幕後的某些畫面。
“十年前你逼死了媽媽毀了我唯一的幸福,我沒跟你計較,讓你在這個家來去自如,可你現在又要來毀我來之不易的幸福……我真的,好討厭你……討厭你!”
兀然綻漾的笑容既粲然又是猙獰的痛快。
看著將刀子高舉的女孩幾近癲狂的憎恨,嚴麗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來,彷彿身子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她甚至轉不動脖子。
她想動,又動彈不得。
“你別過來!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男人撕心裂肺大吼著,扣在地上的身子瘋狂掙扎,比之剛才還要激烈。
嚴麗霎時回過神,用膝蓋將男人死死抵在地上,抬頭瞥了眼何淼淼手中的刀子,緊了緊手故作平靜道:“淼淼,不要衝動,刀子很危險,把它放下好嗎,會傷著你自己的,放下它,好嗎……”
一遍又一遍,她壓著聲音,試圖讓它更溫柔,以此緩和何淼淼緊繃的神經。
但似乎並不奏效,讓她感到陌生的眼睛裡眸光微微晃動,一絲慌亂映現過後,對男人的恨意更加強烈。
只見何淼淼用雙手握住刀柄,嘴巴微微張合,似乎在重複著什麼話。
嚴麗豎耳傾聽,隨著何淼淼的靠近,她終於聽見何淼淼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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