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分辨清楚。
南柚蒙著面紗,流焜又長高了個子,哪怕他們站在紙張面前,也無人認出他們。
旁邊兩個修士模樣的人也盯著畫像在看,看了一會,竊竊交談起來。
“這人像都掛了半年了,從一開始三公子和星界小姑娘殞命的流言傳到現在說他們安然無恙,誰也沒真正看到過他們,你說奇不奇怪。”
“這是生是死,總得有人看見吧。”一人的語氣無不好奇。
“快別說了,這半年裡,妖界和星界的人幾乎把萬仞城從上到下翻了一個遍,他們到現在都沒放棄,肯定是兩人的長命燈還在,未曾熄滅。”一人猜測。
南柚和流焜對視了一眼,找了個酒樓坐下,開始細細打聽這半年來發生的大小事情。
最後得知流熙等人現如今在萬仞城第五層。
他們便連夜趕到了第五層。
以南柚現在的修為,其實本上不去的,但第四層與第五層之間的通天道,恰恰只考驗靈力,這正好讓人鑽一個空子。
南柚的空間戒裡,有許多臨時提高靈力的丹藥,她當機立斷服用了一顆,跟著流焜成功來到了萬仞城的第五層。
第五層的人與第四層相比又少了很多,街道空曠,而且熟人面孔明顯多了起來。
路上,他們隨便找人問了一下,就得知了流熙等人的具體位置。這半年來,他們始終在大家眼皮底下,只要有人想找他們,就一定能找到。
究其原因,無非是怕錯過關於他們兩個的訊息。
南柚和流焜十分順利地來到了一處府邸,一個自稱管家的老者接待了他們。
“今日舉辦鴻程賽,兩位少爺和小姐都出門了,請問二位前來,是帶來了什麼訊息?”那老者吩咐侍者為他們上了茶後,開門見山地問。
“這樣的事,還是等主人家回來再說。”南柚蒙著面紗,聲音低柔,委婉動聽,絲毫聽不出小孩子的稚嫩腔調。
“這半年裡,老夫聽了無數回這樣的話,不少都數空口白說,張口就來,少爺和小姐脾氣不好,望你們各自斟酌,若無確切訊息,還是先行離開的好。”管家搖了搖頭,顯然是真看多了,也聽多了這樣的說辭話語。
“管家放心,我們二人,與你口中的少爺小姐是老相識,帶來的訊息,也自然不會有假。”南柚抿了口茶,徐徐道。
那管家一聽,這才徹底重視起來,派人前去通知流熙和流鈺。
鴻程賽場的坐席上,流熙流鈺和流芫依次排坐,比試臺上塵土宣揚,無數的靈力光點聚集,切割在禁制上,又驀地卸力疲軟下來。
“沒什麼懸念了。”流芫看到一半,就下了定論。
“巨石族的人抗打,防禦力極強,攻擊的力道同樣不差,水族的人對上,天性剋制,打不過是正常的。”流熙也收回了目光,慢慢道。
“勝負已分,妖三盟又勝了一場。”流芫冷笑了一聲,往另一邊的包間坐席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他們以為能佔盡風頭,其實是跳樑小醜,大哥跟巨石族的原熵修為對等,流鈺可以拖住水蛟族的亨湘,冥族的辰圇再厲害,也還是得落敗在那人手中。”
“他為了右右來走這一趟,小六你對人家客氣一點。”流熙聽她用一個不鹹不淡的“那人”稱呼穆祀,不得不提醒一句。
流芫撇了撇嘴,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說得那樣好聽,什麼都是為了右右,不還是幫了那個清漾幾回?右右那麼討厭的人,他倒是喜歡得不得了。”
“實力固然重要,眼神總也不能偏差太多吧。”
“小六,你……”流熙無奈,才要接著說什麼,就見一個侍從掀開了簾子走進來,行了禮之後,恭敬地覆在流熙的耳邊說了幾句。
流熙的臉色頓時變幻了一下,他看了眼比武臺上拼得熱火朝天的情形,起身,對流鈺和流芫道:“有老三和右右的訊息了。”
流鈺第一次抬了眸,嘴角漫不經心的笑容微斂,他問:“又是那些混淆視聽,拿我們當傻子糊弄的人?”
“來人說跟我們是老相識,認識並且接觸過。”流熙頓了一下,說:“是與不是,回去瞧瞧就知道了。”
南柚坐在前廳的椅子上,十分不安,縱使她從小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性子,但也從未有過如此大膽的行為。
她甚至都能想象,等流熙等人回來時,該是個怎樣窒息又刺激的情形。
她並沒有等很久,不過半個時辰的樣子,一串腳步聲便由遠及近,慢慢傳到耳朵裡。
隔著一段距離,雙方的身體都僵了下來。
南柚慢慢地伸手,將自己臉上的面紗揭了下來。
“大哥,二哥,小六,我們回來了。”
“右右……”流熙的目光頓時定住了,他輕聲地喚了一聲,言語剋制,怕認錯人,又怕這只是一場夢。
良久,他的目光從南柚的臉上,滑到流焜的臉上,而後,瞳孔驀地震縮了一下。
眼前之人的容貌是完全陌生的,甚至身高體型也與記憶中瘦瘦弱弱的小孩對不上號,但同出一源的血脈相貼之感卻又如此明顯,明顯到他根本無需驗證,便知他的身份。
相比他的遲疑和不敢置信,流芫表達感受的方式十分簡單直白。她猛的哽咽了一聲,而後跑到南柚和流焜身邊,她伸手想摸摸南柚的臉,但手指抖得不像樣子,南柚便握住她的手,貼上了自己的臉。
“小六,我答應過你。”南柚將她的小手放在了流焜的手上,笑著道:“我將你兄長健健康康,完好無損的帶回來了。”
這一回,是真的健健康康,完好無損。
流焜有些不習慣別人的觸碰,但想起答應南柚的話,也蹙著眉,學著哥哥的樣子,象徵性地撫了撫流芫的發頂,道:“別哭了。”
流芫原本還是包著眼淚的,現在他三個字一說出口,頓時繃不住了,眼淚水簌簌地掉落下來,她喉嚨裡像是卡了團棉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斷斷續續:“你們幹什麼去了,嗝,你們,你們嚇死我了。”
南柚則蹭到流熙跟前,賣乖說了幾句好話,但見他一動不動,只盯著流焜發呆沉思,便給他時間消化這個事情。
她轉身跳到流鈺的背上,把他的脊背壓得彎下來不少,她的聲音裡帶著笑音,黏黏糊糊地撒嬌:“流鈺,我可想你了,你快說,想不想我?!”
那個語氣,蠻狠得不行。
直到後背的重量真實傳來,流鈺方才回過神來,他閉了閉眼,近乎咬牙切齒地道:“南柚柚,今日但願你能將話給我說明白。”
南柚頓時也不敢再鬧了,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心虛地轉了轉眼珠子,悶聲不吭地裝傻。
【小劇場】
秦婈:二進宮,我發現當年坑過我的人都長了皺紋,包括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