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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壞,但兩次接觸下來,只覺得怎麼寵怎麼縱都是應該的。

“我去喊三表弟下來用膳。”南柚邁著小短腿從長凳上跳下來,就要往樓上去。

流鈺不知想到了什麼,眸色微暗,蹙眉,道:“三弟身體不適時,情緒常常不由自己控制,也不喜歡旁人打攪。”

南柚懵懵懂懂地抬眸,神色頗為認真:“不會啊,三表弟下午還好好的,我跟他說了許多,也沒見生氣。”

她揚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眼睛裡盛著純粹而乾淨的笑意,“我去喊他下來,若是他不願意,那我們就先用膳。”

說完,南柚跳下地,沒過多久,小小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

“人小,腿短,跑得倒挺快。”流鈺抿了一口茶,薄唇微動。

流芫被他那句直言不諱的短腿說得沒忍住笑了一下,察覺到他隨之而來的目光後,又很快地板起了小臉,恢復成一副目不直視的樣子。

三樓依舊是靜悄悄的,氣氛凝滯而沉重,南柚在紅漆護欄邊探了探頭,一片雪花飄進來,輕柔地落到她的唇上,涼絲絲的很快化為了一點溼潤。

這次她靠近流焜房間的時候,沒人再出來阻攔。

她貼在門邊,小聲地喊了句流焜,沒等多久,門嘎吱一聲,露出了一條小縫。

南柚閃身進去,月明珠亮著,屋裡好歹沒有像下午那樣昏暗無光。

小孩側躺在床榻裡側,長髮蜿蜒鋪在軟枕上,像是白色的背景上一條條流動的黑色水流,襯得他現出一種違和而柔軟的無害感來。

可事實上,流焜的警惕性十分高,哪怕兩人下午才平和而友好地說過話,這下南柚再靠近他,也依舊迎來了他懷疑而戒備的目光。

像是一隻被困在獸籠多日的幼崽,明明知道來的人沒有惡意,也依然會剋制不住身體本能低吼保護己身。

南柚看出了他的狀態,有些不解地皺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問:“你很怕我麼?”

流焜的目光在她的側臉上凝了一會,聲音因為先前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而徹底啞了,現在說話,每個字句都有些艱難:“不怕。”

暗衛死侍摸到他床前想要取他性命時,他都未曾怕過。

只是覺得如此生來,如此死去,實在窩囊。

當日如此,今日,自然不會怕一個小孩,還是一個即將進入過渡期的小孩。

不是怕,那就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下意識的疏離、淡漠。

“出什麼事了?”事關血脈重塑,流焜看得比什麼都重,也因此,南柚能暢通無阻地進這個房間來。

“沒事,我來叫你下去用膳,”南柚說得理所應當,絲毫不覺得哪裡不對。

流焜沉默了一下,驀的閉了下眼,瞧著神情,像是在竭力剋制平息著驟起的情緒。

“我不去。”

“你得去。”南柚的言語很是不滿:“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走三步路就恨不得停下來喘口氣,這樣不行,我下午跟你說的話,你總得聽進去幾句。”

“還有,搬去深宮住的事情,還得你自己與舅父張嘴,我可不替你幹這事。”

流焜無話可說,任命般地起身下塔,跟在小姑娘的身後下了樓,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

但饒是如此,依舊讓下面圍坐一桌的幾人吃驚不已。

流焜食量很小,是第一個放下筷子的。

這要是從前,他早就起身上樓了,但現在,雖然神情十分不耐,但好歹還是坐住了。

“祖父。”小孩的聲音並不清脆,反而透著一股沙沙的啞意,他並未正眼瞅流襄,而是側首,喚了妖主一聲。

妖主鬍子翹了翹,放下手中的筷子。

“我想搬到深宮裡去住一段時間。”流焜沉默了好一會,心裡斟酌醞釀了幾遍,才皺著眉,不太順利地補充道:“表、表姐說要帶我去看昭芙院裡長得很好的雪團花。”

四下鴉雀無聲。

妖主和流襄隔空對視,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言喻的震驚。

他們活到現下這個歲數,大風大雨不知經歷了多少,時至今日,很少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但流焜是一個意外,他是妖主和流襄心中的痛。

從小沉默寡言,性子怪癖,經歷過刺殺之事後病情越發嚴重,頭痛吐血已是常態,平常能用點頭搖頭或沉默回答的,絕對不會吭半個字。

上次情緒失控,他還將那時一心想陪哥哥說會話的流芫推倒,小姑娘撞到門檻上,手肘處流了好多血。

自打那之後,流芫也不跟他親近了。

仔細算算,這兩句完整而帶著某種要求的話,他們已經許久未聽到了。

“好,好。”妖主回過神來,連著應了兩聲,聲音中的慈愛和欣喜之意不加掩飾:“你們表姐弟之間關係好,住久些也無妨,只是你身體不好,日常喝的藥都要帶著,要照顧好自己。”

流襄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想要揉揉流焜的發頂,但被小孩飛快地躲開了。

場面一時十分尷尬。

南柚伸手扯了下流焜的衣袖,很耐心地道:“三表弟,不可以這樣。”

“沒事。”高大威武的男子一笑,眼角和臉頰上的傷疤便更突出,平白現出兩分兇戾之氣,但語氣卻是刻意壓制的溫和:“只是這樣一來,便要麻煩我們右右了。”

南柚頓時鼓起腮幫子,從鼻腔裡哼出氣音來,“舅父跟我如此見外,可見是沒把右右當家人。”

流焜十分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可以說是打心眼裡的厭惡。

現在話說得這樣好聽,戲做得如此周全,當初,流襄縱著自己的寵妾下毒時,怎麼沒一點阻攔之意,裝腔作勢的令人作嘔。

他一言不發地起身,沒有再看妖主和流襄,在上樓梯前,回頭看了眼南柚,說:“我上去,收拾東西。”

南柚點了點頭,而後手指微動,悄無聲息地抓著流鈺腰間玉佩上的流蘇穗子玩,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後,臉悄悄地紅了一下,而後就勢倒向流鈺,被蹙眉的少年接了個滿懷。

“胡鬧什麼?也不怕摔倒。”流鈺不輕不重地呵斥了一聲。

“怎麼都看著我呀?”南柚用手捂著臉,只剩下兩顆烏溜溜的眼珠子左右轉動。

“右右,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居然讓他這麼給你面子,又是下來用膳,又是要跟你去深宮裡住的。”流芫心急,直截了當地問了。

但她問的,恰好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南柚眼珠子轉了一下,模樣狡黠,“我今日進三表弟屋裡的時候,瞧見了許多書,恰巧這些年,我被父君逼著通讀各類書冊,因而跟三表弟多聊了兩句,我們倆聊得投緣,他還送了我禮物。”

流焜的房中確實有很多書,雜七雜八的,妖族通史之類的他尤其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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