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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還在他家見過一回家眷,錢家這樣年齡的,好似是厚齋先生的小女。

他在馬背上躬了躬身,禮貌地打了個招呼,道:“錢姑娘一向安好。”

一面說著,一面手腕使力,將那鞭子甩出。

重重的銀鐲子順著他的力道被拋擲到了馬車門前一處踩腳木上,只微微晃動了一下,便安安穩穩地躺好了。

顧延章這一手鞭子耍得極是漂亮,更兼動作瀟灑,把錢芷看得呆了。

他頭都不抬,也不再有任何言語,只在馬背上躬身行了個禮,立刻就轉過身,腳跟輕碰馬腹,徑直走了。

這邊錢芷好容易反應過來,方才精心準備的話早忘光了,等復又記起來,嘴巴剛剛張開,就吃了這一馬屁股的灰塵,待要開口,那邊一人一馬已是跑開了。

她回憶起剛剛顧延章同她說的話,雖然只有短短一句,用詞也十分平淡,可聲音如同玉石相擊,實在是好聽,又兼行動間有禮有節,那送還鐲子的舉動,更是瞧得人心潮澎湃。

錢芷的一顆心跳得飛快,看著顧延章騎在馬上一路往前走,連背影都是好看的,心中既遺憾又帶著一絲的期盼,本還在回味著,忽見前方馬車的車簾撩起,一個小姑娘探頭出來,因日頭才自東方而出,恰恰在其人頭頂,逆著那光,竟叫她看不清對方相貌。

兩輛馬車隔得並不太遠,對面說話,這邊也能依稀聽得清楚,錢芷才猜到那應當是顧延章的妹妹,還沒來得及多想,已經聽那小姑娘道:“怎的了?”

那一個方才面對自己禮貌得近乎嚴苛的顧延章,輕輕駕馬走近了那一輛馬車,與那一個小姑娘捱得甚近,柔聲道:“一點小事,已經好了,你且把頭躲進去,外頭都是塵土,小心嗆著了。”

那一個小姑娘不曉得低聲說了什麼,惹得顧延章低低笑了兩聲,伸出手去,把車簾幫著輕輕放了下來,一面又打馬走向前去,帶著這馬車並幾個後頭跟著的僕役走了。

明明只有短短一瞬,可顧延章無論是動作,還是聲音,都簡直是百般溫柔,千般體貼。

錢芷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呆了一呆。

車裡兩個小丫頭經了剛剛一事,嚇了一跳,其中一個忙把那銀鐲子從車門處拾起來,只來得及擦了兩下,許嬤嬤已經捧著幾個裝了各色飲子的竹筒回來,見那小丫頭手中拿著一個銀鐲,詫異地問錢芷道:“姑娘,這不是上回你出痘子的時候用來壓邪的供奉鐲子嗎?這東西足有十多兩,怎的帶出來了,手竟不嫌重嗎?”

錢芷接過那鐲子,並不答話,只板著臉望著外面,似乎這樣就能穿過前頭那一輛馬車的車架子,看到裡面的那一個小姑娘一般。

她也不喝那嬤嬤買回來的飲子,只對丫頭催促道:“叫趕車的快些,不要誤了時辰。”

果然不過晚了片刻功夫,去到柳府,已經不見那一行人,更是不見顧延章,只有大門口幾個老婆子在收拾,地上還有些水痕。

錢芷以為顧延章帶著妹妹進了柳府,待家中下人上前遞了帖子,馬車一停穩,便匆匆忙忙下車走了進去,自己徑直進了內院。

柳沐禾方才得了訊息,在房間裡等她,上下眼皮直打架,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卻還是撐著同她打招呼道:“今日怎的突然想起來尋我,還這樣早。”

錢芷不由得問道:“你怎的在此處?我來時見了柳伯伯的門生,就是那一個顧延章,他不是帶著妹妹要來辭行?”又道,“你不是同他那妹妹處得甚好,怎的,人要走了,也不來同你辭一辭?”

柳沐禾聽她口吻不對,奇道:“怎的了,一大早的,怎的似乎帶著火氣一樣?”又道,“前一回已經辭過了,剛剛又在門口送了一番,此時想必已經走到半路了——我爹要去書院,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又笑道:“我娘心疼他們要趕路,怕誤了時辰,恰好爹爹要去學中,索性叫我們幾個在門口接了一回,就在前門喝了一輪茶水,拜上三拜,就算辭別了。反正自家人,也不講那樣多虛禮。”

她早上實在醒得早,因惦記著要同季清菱送別,前一夜連夜趕了半夜的工,做了一幅消寒圖,一幅消夏圖,今早一併送了出去。此時事了,早困得不行,卻不想這樣一大早,錢芷竟跑來尋自己,當真是礙著面子不能不招待。

錢芷聽她如是說,簡直如同遭了一個悶棍,砸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失聲道:“在門口辭?這也……太……”

柳沐禾笑道:“有甚不妥的?我祖母這一陣子帶著幾個小的去清雲觀聽道了,家中也就幾口人,不過出個門迎一迎,不是挑刺的,誰會說什麼,況且就算是要說,也只會說我爹孃疼愛弟子,視若一家,哪裡會有什麼二話。”

錢芷腦中亂極了,壓根沒有功夫去管她說了什麼。

人已走遠,自己還在這柳府耽擱了半日,此時百般心思,千般企圖,全無了用處。

也不曉得剛剛那一面,他記不記得自己,又對自己是怎生一番印象……

第81章 停滯(三更)

顧延章其實是記得她的。

他把鐲子“送”了回去,那鞭子一甩,其實只是順手,一面還不想多做接觸,並不自知這動作究竟有多招小姑娘喜歡,等行過禮,自覺此事已經了結,打馬便去尋季清菱。

回頭一看,果然家中馬車停在一邊等著他。

季清菱撩起車簾,往這邊看來,一面看還一面問道:“怎的了?”

薊縣都是泥土路,這大秋日的,又幹又燥,馬車輪子一軋,四處都是塵土飛揚,顧延章延章連忙快馬上前,湊得近了,對著伸出頭來的季清菱道:“一點小事,已經好了,你且把頭躲進去,外頭都是塵土,小心嗆著了。”

說著伸出手去,要把那車簾子放下。

季清菱早越過他的手,瞧見後頭那一輛馬車。

她這一處順光,正看見一個少女坐在馬車裡,一手抓著簾子,一手扶著窗框,呆呆望著顧延章,眼神說不出是什麼意味,只叫人看著十分不舒服。

她連忙託著那簾子,不肯讓顧延章放下,小聲道:“五哥,那姑娘一直瞧著你。”

顧延章道:“無事,是厚齋先生家裡的姑娘,她鐲子掉了,我已幫她撿起來還了——那鐲子怕不有一斤重,你們這一陣竟時興這一種嗎?”

他語氣中帶著些疑惑,明顯對居然有人會戴這一斤重的鐲子有些不解。

季清菱聽了也是迷糊,搖一回頭,道:“沒聽說最近時興這一種樣式……怕是有什麼特殊之處罷?”

顧延章便道:“憑他什麼特殊之處,將來你要少戴這些,墜得手都要折了。”

季清菱點頭答應了,不知想到什麼,突然笑道:“將來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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