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點點頭，理所當然的模樣：“喜歡啊。阿初知道很多好玩的故事，還給我買了好多好玩的禮物。”

顧少棠再度沉默，胸口的滯悶感讓他難受的不想說話。

直到顧眠又軟綿綿的抱住他：“可我最最喜歡的還是你啊。哥哥。”

顧少棠胸口的滯悶感減少了一些，但還遠遠不夠。

顧眠又接著說：“阿初和哥哥是不一樣的，阿初是朋友，但是哥哥......”她話音一頓。

顧少棠的喉結不易察覺的攢動了一下，莫名湧起幾絲期待。

顧眠輕聲說：“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哥哥，是最特別的。”

顧少棠黑眸裡亮起一簇光，只是一瞬即逝，胸口的滯悶感卻奇蹟般被撫平。

“好了。很晚了，你該睡了。”

顧眠鬆開他，躺下來：“哥哥晚安。”

顧少棠俯身下來，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晚安。”

*

三天後顧眠收到了顧少棠送的一支香水。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是商場櫃檯的店員推薦我買的，她說女孩子都喜歡這個。”顧少棠罕見的，有些侷促，看到顧眠打開了蓋子，補充了一句：“如果你不喜歡也沒關係，我可以換別的。”

顧眠開啟蓋子聞了一下，是淡淡的並不濃烈的香味，說不上來是什麼香，但是很好聞，她笑：“我很喜歡。”

她是真的很喜歡。

她小時候在電視上看過一支大牌香水的廣告，廣告拍的很美，當時她一直想，等她長大了自己賺錢，一定要給自己買一支，可是沒想到，她長大以後賺了錢，還是捨不得買那麼一支香水。

她想象中那隻香水的氣味，也應該是這種氣味。

顧少棠有些如釋重負，也不禁微微一笑說：“你喜歡就好。”

“我很喜歡。”顧眠抬起頭，又說了一遍，眼睛異常的亮。

顧少棠微微怔了一怔。

然後就聽到她問：“為什麼會突然送我禮物？”

顧少棠回過神來，輕描淡寫：“沒什麼，只是今天發工資。”他頓了頓，說：“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外面吃飯？”

顧眠眼睛一亮：“真的嗎？”

顧少棠看到顧眠期待的樣子，微微笑了：“嗯。我今天晚上會早點下班，你不要吃飯，在家裡等我下班回來接你。”

*

五點半，顧少棠做好工作收尾，準備下班。

經理從辦公室裡走出來，往這邊掃了一眼，說道：“楊建，周芳，顧少棠，你們三個待會兒先別下班，等會兒跟我一起去見個客戶。”

周芳頓時苦著臉小聲抱怨：“不是吧？我今天說好要帶兒子去看噴泉的。”

楊建說：“我還約了女朋友吃飯看電影呢。”

“真是的，要見客戶也不早說，偏要等到下班的時候說，又沒有加班費。”

顧少棠沉默不語。

經理見他們都不應聲，頓時皺眉看過來：“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周芳和楊建立刻都說沒有。

一直沉默不語的顧少棠卻忽然把西裝搭在臂彎裡，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抱歉，經理，我去不了，今天晚上我有約了。”

經理銳利的目光立刻射了過來：“顧少棠？什麼約比公司的業績更重要？！是不是覺得上次走運談下來一個客戶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還是覺得自己現在是正式員工了，覺得公司不敢拿你怎麼樣？”

經理說的是上個月中旬，之前讓顧少棠單獨陪的一個小客戶因為非常喜歡欣賞顧少棠，所以給他介紹了一個大客戶，經理也派了其他人去和這個大客戶接洽，稱顧少棠只是公司的一個實習生，對公司業務不熟悉，但是大客戶卻認準了顧少棠，點名除了顧少棠，他們不會跟任何人接洽。

顧少棠跟了半個月後，就拿下了這個大客戶的單子，上億的單子，直接驚動了顧振華。

也創下了公司最快轉正的實習生記錄。

此時被經理這麼指著鼻子罵，讓辦公室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這一個多月來，顧少棠讓那些以為他是花架子空降兵的員工都刮目相看了，無論誰都知道，顧少棠做現在這個職位是大材小用，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顧少棠晉升只是遲早的事。

除了一些依舊跟隨著經理腳步的員工還會日常排擠顧少棠外，辦公室的其他員工都和顧少棠的關係不錯。

此時見他被經理發難，都不禁為他捏了把冷汗。

顧少棠面色平靜地站在那裡，並沒有因為經理的當眾指責而有半份難堪，他看著經理，不卑不亢：“中午我已經和您確認過今天的工作行程，您明確表示今天不會有加班。”

經理已經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情，這時候被顧少棠提起才想起來似乎有那麼回事，但是被顧少棠這麼在當眾提出來，他顏面何存？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他冷笑著說：“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上司讓你加班你還找那麼多借口？你倒說說看！你約的人是誰，誰他媽的那麼重要！比公司的客戶還重要？！”

“徐經理。”一道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

徐經理怒氣衝衝的看過去，臉色頓時一變：“顧總，張秘書。”

辦公室門口站著的人，正是帶著秘書下來的顧振華。

剛才開口打斷徐經理的人正是顧振華身邊的秘書。

顧振華看了一眼站在辦公室角落神色平靜的顧少棠，再看著因為生氣而臉色都漲紅了的徐經理，他皺起眉頭：“這是在幹什麼？在辦公室裡大呼小叫的，像什麼樣子？”

徐經理背後冒出冷汗，連忙走過來，低聲下氣的說：“顧總，是這樣的，我手底下這個員工因為私事、小事，就不肯跟我一起去見客戶，我一時沒控制住，發了幾句脾氣。”

顧振華看了眼顧少棠，說：“哦？小事？”

徐經理說：“是，說是跟人有約了，我就說了他幾句，跟誰有約都沒有公司的客戶重要。”

顧振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那徐經理，我問你，是我重要還是客戶重要？”

徐經理愣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顧振華已經看向顧少棠，招了招手：“少棠，還站在那兒幹什麼？還不快過來。”

顧少棠在整個辦公室驚愕的目光中鎮定的拎著黑色電腦包朝顧振華走了過去：“顧總。”

顧振華在他肩上拍了兩下，然後看著一腦門冷汗的徐經理說：“那人我就帶走了，徐經理，下次注意，工作安排要合理一點，作為部門領導，工作安排的這麼混亂可不行啊。”

徐經理白著臉連連點頭：“是、是。”

顧振華沒有再理會他，而是轉頭對顧少棠說：“少棠，走吧，回家，眠眠該等急了。”

說完就率先往辦公室外走去。

顧少棠沉默不語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