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是要付法律責任的。”律師有些氣急敗壞，“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孟周翰忍了忍, 沒把那句——我覺得你做得出來——給說出口。

“你才電視劇看多了呢。”孟周翰原本還以為他能揭發出什麼驚天大秘密呢，原來就是時小凡他爹欠債了。

——這不理所當然嗎？

你聽聽他打電話那口氣，跟老領導作報告似的, 書面語和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可見人生失敗，只能靠說些空洞的大話在兒子跟前樹立形象。這種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極其要面子, 因為除了臉面他也沒別的東西了。

這種人若不是欠了債還不上, 怎麼可能在兒子籌備結婚時, 把他的存款全給摟走了？肯定瞞得死死的。

“你跟我說這些幹嘛？”孟周翰反而覺得好笑, “他欠債, 跟我有什麼關係？”

——既然是律師, 總不至於不知道現代法律不支援封建社會那套父債子償的規則了吧？時小凡要是16歲, 不是爺爺奶奶帶大而是靠他爹養著，是他爹財產的直接受益人也就罷了。他都26歲了，又沒吃他爹的又沒花他爹的, 甚至於完全不指望以後能繼承他爹什麼財產。怎麼，他爹私底下欠的錢，還得他賣身去還？

何況，他還不是時小凡，他連那點親情上的羈絆都沒有。

律師懵了一陣，訝異的看著他的眼睛，確認他是真的無動於衷，反而有些驚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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