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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失去了視覺，容霖翊略顯沙啞的聲音，像是鍍了一層歲月的蒙紙。

蘇胭雲內心隱隱有說不清的感覺在流動。

她抬手，在容霖翊的頭髮上摸了摸。

她注意到，他的身軀在她手放上去的時候，又顫了顫。

好像現在的他，處於一種防備卻又敏感的狀態中，任何一點風吹草動，恐怕都會讓他整個人處於一種行將崩潰的邊緣。

“容姐姐陪你下的棋嗎？”她柔聲問，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

容霖翊沒有回答，也沒有動，像是睡著一樣靠在她的懷中。

蘇胭雲看不到他的眼睛，自上而下，只能看到他摧枯拉朽般的容顏線條，她輕輕嘆息，感慨造物主的偏心。

“雪瓏被綁架失蹤。”彷彿被她的嘆息喚醒了一般，容霖翊又再度出聲，“我父親瀕死，母親難產，生下死胎。只有我逃出來，但雙目失明，我不敢信任任何人。”

蘇胭雲等他說下去。

她按住內心驚駭。

容家，C市百年豪門，富貴敵國，容霖翊身為長房之子，竟然會遭遇到這樣的變故。

“胭雲，”容霖翊昂起頭，他雙眼纏著布，卻彷彿在凝視著她，“你好溫暖。乾淨、暖和，溫柔……”

蘇胭雲知道今天不可能再從容霖翊嘴裡聽到有關這件事的細節了。

他已經抬起手，摸索著撫到了她的臉頰，手指順著她的下頜，慢慢升上來。

蘇胭雲看著他微張的嘴唇，她想確認他的呼吸是不是變得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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